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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91部分阅读(1 / 2)

片形成南北对峙的大局。


岳州城的炮声响起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杨四海的奏疏预测之中。“叛军”果然从东南面陆路进攻。


炮声持续了一天,岳州城头的火炮等重武器已经失去了作用;陆续炮击三天之后,知府及守备指挥使率众开城投降。这场实力悬殊的攻防战毫无悬念,布置在岳州等地的湖广水师几乎没起到作用,因为“叛军”直接从陆路攻城。实际上朱雀军的火炮三天时间并没能彻底击破岳州城的城防,实装的火炮无论是臼炮还是长管炮发shè的炮弹都太轻,没法轰开岳州这样的重镇城墙,不过摧毁了援军无望的岳州守军的意志。


大批jūn_duì开进了岳州城,占领府城,意味着这里的府县已落入张宁之手。


朱恒建议先趁威势渡江取荆州,然后再图武昌。他认为武昌得不到有力的增援,攻取并非难事,而北岸的荆州却可能成为一枚钉子。


张宁叫朱恒拿出确切计划再作议论,然后他几番当众强调军纪,严禁将士在占领区犯罪。但凡战乱之中,烧杀jiānyin掳掠在所难免,不是什么部队都像红军那样的,将士提着脑袋从战场上下来,及时行乐的风气很重,约束起来十分困难张宁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高尚,但是最实质的问题摆在面前:如果坏事干多了失去人心,各地城镇的军民抵抗变强,一个个城苦战去攻,到时候全国那么多城这战争要打到猴年马月去


事儿不要做得太绝,那么对于士绅百姓来说,这战争就不过是高层争权夺利的内战,他们才懒得管谁来统治。就像这回的岳州,有高墙坚城,还不是三天就投降了。


大军开进岳州后,这局棋才刚刚开始,诸事繁多。但张宁还是抽出时间去了趟岳阳楼,此时不去今后就不一定有机会在古代实地看看岳阳楼了。


正是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朱恒有的别的事没来,不过张宁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想起于谦还被关押在常德城,他来不了多少有些遗憾。因为提及岳阳楼,就不能不想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这个时代有此胸襟者,其真诚度张宁最信于谦。


不巧的是一行人快要走到地方时,却在一条街上被斗殴给挡住了。随行的卫队生怕是刺客生事,搞得紧张了一回。


但很快就查实了和刺客没啥关系,因为参与斗殴的人许多穿着朱雀军的军服。与其说是斗殴,还不如说是打人。出事儿的是一家酒肆花楼,里面被人砸得一团糟,许多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那酒肆里的人因见闹事者穿着朱雀军的衣甲,谁还敢还手,只有被打得份岳州城刚刚才被朱雀军武力占领,市井上的人反抗不是找死么


这花楼其实就是ji院,在大明朝庶民piáoji是合法的,太祖还想当然地以为可以拿官ji赚民间富人的钱。


张宁亲眼撞见这等事,正要去登岳阳楼的雅兴都被破坏了,他心下十分恼怒:“本王刚刚才三番五次地严令军纪,一天时间都管不过去,这是什么事”


随行武将忙派兵将花楼围住,又叫人去责问状况。不一会儿一员武将就返回了,却不禀事,悄悄走到张宁的身边说道:“姚将军在里面。”


张宁明白是姚二郎,便下令道:“把他给我带过来。”


等了稍许,果见穿着常服一身狼狈的姚二郎自己走了过来,大伙都知道他是王爷的表弟,也没敢绑他。姚二郎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张宁便按捺下恼怒,先让他解释面前的情况。姚二郎好在是服张宁管的,虽神态倔强却还知道规矩,先跪拜了才说:“这帮jiān商欺人太甚正门关了开个偏门不也是做生意么,给了足足一贯真金白银不让cāo”


旁边的官吏将领听着,有人没忍住已经笑出声来。这些人里面还有岳州官场上投降的人,跟着过来奉承的。张宁当下便打断了姚二郎的话,说道:“张承宗,你来负责,把涉事的人全部抓了拿回兵营,按军纪惩办姚指挥的过错我亲自过问。另着官吏让酒肆清点损失,交参议部审议赔偿。”


“得令。”


张宁说罢借口嫌姚二郎表述不清事情原委,见附近有个城隍庙,便让他同自己一道过去解释清楚当众说什么piáoji之类的确实有伤大雅。


缓了一阵,总算搞清楚为啥姚二郎大打出手了。原来姚二郎部下有个军士叫顾大石,是几个月前自愿加入朱雀军的官军卫所军户,在沅水大战中作战勇猛很得姚二郎赏识,还提拔他当了个队正。今ri大军在岳州休整,那顾大石就在营中和姚二郎闲聊,说自己是个光棍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以前在卫所中没钱没势娶不到老婆,活着没啥趣味,投奔朱雀军就是想啥时候能玩女人或许他起初以为谋反就可以无恶不作。聊着聊着,武将们都严令不准jiānyin掳掠,恐吓是要杀头的,怎么办呢姚二郎兴起,便带上顾队正等人出营买chun。


朱雀军军纪条目简单明了,但也确实过于简单,没那么细,并未规定士卒不准piáoji。原本这事儿没什么要紧,不过岳州城刚经战火,许多地方都没开门,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家。在这当口上,价钱不低,要一贯铜或银听到这里张宁暗自也觉得确实贵,想那南京旧院大官窑富乐院里面都是好货sè又在大都市中,价格也才一两,岳州这酒肆里的粉头恐怕差得远。


不料出了点意外“那姑娘收了钱,又嫌顾大石长相太恶心,竟不让cāo,只给摸了下nǎi子。娘的,咱们花了足足二两银子,就只给摸一把我知道后穿上裤子,便找她理论,后来鸨儿也来了,说既然也给摸了,便退咱们五百文解决这事。我念大石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兄弟,怎肯罢休,便再拍出一块银子来,非得让姑娘给大石cāo一次不可。后来”


“行了行了”张宁已听明白,说道,“屁大点事,你非要搞得鸡飞狗跳。我要不惩罚你,众目睽睽定要说我护短。”


姚二郎道:“法:聚众闹事,并着军中衣甲,未有xing命伤残,鞭五十。我早就知道,这就出去,叫人打便是,我也不求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岳阳楼记2


虽然pángbiān站着桃花仙子这么个女人,她穿着灰色翻领长袍头戴方巾男扮女装在张宁身边,但张宁真不是想在女人面前装比。他在明朝没什么兄弟,养父张家的人死光了,朱家的“兄弟”也就是建文的太子恐怕难以和睦,就姚二郎这么个表弟,是真心望二郎出息一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张宁语重心长地教训姚二郎:“咱们不是江湖帮派,要和人称兄道弟讲什么义气;大丈夫也不是要和人置气争强斗狠,只要别人没欺负到自家家眷头上,忍让退一步又能掉块肉你二郎的身份军中谁不知道,小处丢点面子那些士卒就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你虽莽撞不过毕竟年轻,还有上进的时候,我是对你寄予厚望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希望你平素少和那些兵痞混在一起,多和有气度才能的人相处。像参议部的朱部堂,起码在和人相与方面就值得你学几年,还有汪昱为人也不错啊什么不喜和文人相与,表兄我就中过举人,咱们不是好好的兄弟况且多读些书,研习兵法时是不是字也要多认识几个就算是武将,那冯友贤张承宗等人不能结交么,他们什么时候尽折腾这些破事”


见姚二郎点头,张宁也就不想多说了,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想来多半是没听进去,说教管用的话教育人就太简单了。有些事真的自己去领悟,不然别人说再多道理都没鸟用。


张宁又想起姚二郎之前叙述闹事经过时提及的“二两”,他说一个姑娘只要一两,为何又说花了二两;还有“提起裤子找那姑娘理论”他已猜出姚二郎也嫖了,但还是忍不住确认地问:“你也在窑子里玩了个娘们”


姚二郎也不含糊,直接点头称是。


这让张宁再次大为不爽,因为他是打算将妹子嫁给二郎的。想来这种事也是上梁下梁歪,自己也不是没找过小姐,顾春寒以前叫方lin,就是南京旧院出来的,虽然后来改名换姓不再干那行了,但别人不知道姚二郎可能是有地方听说的,张宁还把顾春寒养家里了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张宁心里却想要求姚二郎做到,这便是“教育”的悖论。就好像世上有些父母,自己以身示范大干坏事,却在口头上说教子女应该这样那样,不扯淡么


想到这里,张宁已不知从何说起。但一想到自家妹子那干净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恼怒,越想越气,已是口不择言:“是个妇人就拿你的鸟戳那窑子里接客的粉头,身体里说不定还装着上一个男人的玩意,洗都没洗,你跑去戳一阵,不怕弄一身病”


姚二郎听得目瞪口呆,脱口道:“搞个娘们,能有什么病”


“淋病”张宁心头已是火起,愤然起身招呼侍卫过来,“把他弄出去当众抽五十鞭,长长记性。”


侍卫带着姚二郎出城隍庙,张宁也跟着出来,正碰见等在外头的汪昱,汪昱见张宁脸色不虞,便问:“主公还要去岳阳楼么”


“都到这里了,走罢。”张宁道。


姚二郎长得人模狗样,皮肤还白,却也是条汉子,被人当街绑着拿皮鞭抽,“噼里啪啦”的响,他愣是哼都不哼一声。


但打了也不解张宁心头的不满,他是明白的:一直到明末以前,严重的疾病梅毒没有传入中土,艾滋等也无从谈起,但淋病等是古老的疾病,各种医典都有记载,多发于卫生条件差的地区和那风月场所;虽不严重,却常常难以根治,每每流脓。这姚二郎要是不把嫖妓当回事,以后染给了小妹,小妹那干净的身子愣是无辜受污虽是些小事,但张宁想起来能好受就qiguài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岳阳楼,但张宁此时已心境全无,眼里就看到一处名胜风景而已。登上楼,能看到宽广的洞庭水面。


这是他第一次来岳阳楼,在现代也没机会去过,不过现代的岳阳楼据说是清朝重修的,真正的岳阳楼还是此时才能看到。一个岳州官员正长身而立,大声朗诵:“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张宁心道:尼玛的,唱歌呢刚不久前才拿着宣德朱瞻基的皇粮,大炮一响,就跪舔敌人,鬼才信你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


一篇岳阳楼记吟诵罢,众官唏嘘感叹了一番,这时岳州的那个姓王的知府说道:“久闻湘王文治武功,特别是文采曾冠绝南京,今日何不赋诗一首,让下官等开开眼界若是出自王爷之手的妙词,定要着人刻在岳阳楼上,与众先贤的墨宝相提并论。”


果见岳阳楼的各处石头木板上都有上了年月的题词,显然“先贤”们没有保护文物的概念,和刻上某某到此一游差不多。


张宁哪里有什么作诗的兴致,当下便婉言推拒了一番,不料众官全当是谦虚。


这时身后的桃花仙子忽然忍不住冷冷说道:“王爷的意思,要是把诗句刻上去了,大军一走,诸公还不得赶紧削掉痕迹生生是破坏名胜哩。”


众官一听顿时十分尴尬,大伙的目光对桃花仙子不善,认为一个侍从简直是没大没小。


张宁听到这里,觉得是该出面挽回一下和气自己虽然武力占领了岳州,而且着实也不喜欢这些地方官,但是理智地看问题,暂时真的需要拉拢这些愿意投降的官员和文人。一则可以维持地方的统治秩序;二则官僚和士绅既然投降,总得为他们自己说话,拉拢之对舆情有好处;而且也可以装点一下门面以示朱雀军非流民反贼,知府及以下的官员,那是进士举人监生,都是有功名有头有脸在地方上代表正义的一类人。反正相互利用,他们也需要“征服者”保障其安全和财富。


所以张宁明白,只凭自己的喜恶意气用事对不对的,情绪不要影响正事搞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他便说道:“诸位贤士先生既然看得起本王,恭敬倒不如从命”这么一表态,就把桃花仙子的话掩饰过去了:既然张宁愿意赋诗,当然就没有怕大伙“削去”刻字的意思。


众官听罢大喜,这不是要作诗,而是表态相互妥协的诚意啊,官场上争斗的精髓不是胜负而是妥协的时机啊。顿时就有人大加赞赏道:“咱们得洗耳恭听,洗耳恭听”王知府忙喊道:“来人,快备笔墨记下,不得差了一字”


就连刚才冷言冷语的桃花仙子也面露出了期待之色,她好像挺喜欢张宁作诗的,不过张宁已经很久没“作过诗”了。


张宁在楼阁中来回踱了几步,心说,以自己举人功名的底子,借景抒情作一首平仄章法合格的诗来也不是办不到但他因没什么心情,而且作诗也确实不太擅长,要临时作诗确实挺不容易,还不如抄。只要抄晚于宣德年的诗歌,问题不大,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非要死一片脑细胞苦想什么诗词歌舞也是浪费。


一想到抄,他很快就念头通达了。前世他确实是唐伯虎的粉丝,诗歌画儿都挺喜欢,所以当初才能把唐伯虎的桃花诗那样长的诗歌背出来,如果换做别的诗人的作品,能记清楚的也是不多唐伯虎还真有一首关于岳阳楼的,张宁记得。


他回忆了一遍,当下便开口吟道:“巴陵城西湖上楼,楼前波影涵清秋”


“好”王知府大声赞叹。


张宁真没觉得好倒不是唐伯虎的诗不好,而是不应景,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把“清秋”改成“寒冬”之类的就不押韵了,将就吧,反正不过是应付而已。


“数点征帆天际落,不知谁是五湖舟。”


声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抚掌的声音,大伙相视点头,一本正经地点评这首诗的好处。倒是桃花仙子的脸上微微有些失望,显然比起“不羡鸳鸯只羡仙”这等句子来,这首诗不太合她的口味。


不料人群后面有个声音冷不丁地说道:“作这诗的人要是个想做范蠡的倒罢了,出自王爷之口却是稀奇得很。而且诗中之人,多半是想建立一番辅佐之业而功成身退却不得,有些失意,难道王爷此时失意么”


张宁一听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了解唐伯虎的生平故事,当然懂诗里的心态,只不过此时没把作什么诗的内容当回事而已;但是刚才说话的人是不知道有唐伯虎这个人的,却能从短短二十八个字中瞬间就懂了诗人的内心情感,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当然最特别的是这家伙居然敢在此时此刻不奉承,想什么说什么,确是有点特别。


“刚才说话的是何人”张宁忍不住问道。


当下楼阁中就安静下来,气氛有些紧张,或许大伙儿也想等着看这湘王如何处置唱反调的人。其实张宁暂时真没想拿那个人怎么样,只不过一时好奇,想看看是个什么人而已。


很快果然就从人群后面站出来了个年轻人,身材长得还不错,额头较高又圆。那人抱拳作了揖,便站直了身体,面无惧色道:“下官巴陵知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徐子新。王爷带兵侵岳州,知府王大人说为了百姓不受涂炭要投降,他是上官说要投降咱们便投降,这也没什么,不过要在这里行阿谀奉承之能,下官却觉羞辱得慌。反正刀子在王爷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省得叫人难受。”


张宁微笑道:“今日诸贤雅兴,陪本王在此名胜谈诗谈文,说什么杀啊要剐的岂不扫兴不瞒你们,我在受父皇封王之前,还考过乡试做过伪朝的官,自认一个士林中人,不为过吧”


他这么一表态,是铁了心和大伙儿说都是“自己人”,起码不是阶级敌人。众人便一番附和。


张宁看向徐子新,点头道:“徐子新,我记住了,你对方才的诗解读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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