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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51部分阅读(1 / 2)

的天子。但现实是南京之役后,父皇在战场彻底失败,永乐用武力夺取了政权,并且经过二十多年的统治稳固,什么大义早就是一个屁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就连春梅也不敢拿这种事说些古怪的话。张宁说的倒是实话,但是他本来是皇子现在变成流寇罪犯本应怨恨才对,不料他却淡定地实话实说,着实有些特别。


张宁看着赵二虎说道:“你一路跟来,我也在想这个事。我知道二虎忠勇不畏死,但你在徐州有家有室,万一连累了他们,于心何忍”


这些赵二虎不由得垂下眼皮,不敢正视张宁,一时无言以对。前不久张宁自己家的人都被官府给凌迟处死了,这种事真不是闹着玩的。


张宁见状,好言道:“所以我帮你想了两个办法,第一什么恩或什么大义不当饭吃,咱们与当朝的恩怨争斗和你关系不大,明哲保身你还是回家去,我给你路费;我也不怕你回去了告发我,咱们本来就是反叛者。第二你若是诚心跟我,得改名换姓重新弄个身份,就算以后栽了,官府也查不出你的底细来


石门县大胜寨的侯坛主不是被抓了么,他手下的教众党羽肯定也是死的死抓的抓,你就说自己是侯坛主的手下,侥幸逃出来的。这不就有个合理身份了你的真正底细就咱们这里的几个人知道,都不是外人,今晚说好了替你保密。这事多半就没啥问题了。再说咱们也不一定会栽到朝廷官府手里,如果现在就知道一定会失败,那还闹腾什么呢”


赵二虎想了想,说道:“恩公所言极是,我倒是不怕死,总好过在家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痛快,就担心连累家人。恩公如此一说,有了办法,我自是听恩公的,改名换姓甚为妥当。”


“那该个姓就好了,宋朝不是赵家天下么,你诈姓宋,就叫宋虎,反正虎这个名字十分常见多得数不胜数。”张宁回顾左右道,“以后咱们就叫他宋虎,一会也告诉王仙姑一声。”


赵二虎抱拳道:“宋虎谢恩公赐名。”


“以后也别叫恩公了,跟着老徐他们叫东家便是,每年银五十两,食宿公担,办事另有打赏。”张宁道,“不过你的身份既然是侯茂手下的教徒,就怕到了地方人家问东问西,咱们得对对口风。”


见宋虎点头称是,张宁便继续说道:“就说官兵突然冲进大胜寨,你不是重要教徒,并不在寨中,见事不对就躲了起来。有人要是问起详情,你就说官兵先围捕了教众,重要的抓走剩下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掉毁尸灭迹,妇孺都不放过。”


“啊”宋虎不留神诧异地出声。


张宁忙道:“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辟邪教的地盘,那里的人都是侯坛主的同党,侯坛主被官兵抓了,大伙肯定很生气。所以咱们不能说官兵的好话,就说他们滥杀无辜无恶不作,保准错不了。听明白了”


“是,属下记住。”宋虎适时地改了口,估计因为张宁承诺一年给他五十两银子的关系,拿人钱财自然要做手下。五十两年薪绝对是高工资了,大部分家庭一辈子能不能存五十两的财产还难说。宋虎当兵那会儿,不打仗时不仅没兵饷,衣甲短兵器路费等等还要家里负担。


张宁点点头,大声招呼道:“肉粥煮好了,郑先生过来尝尝。”


“老夫已经闻到香味了。哈哈。”郑洽回应了一声,便和王仙姑转身向这边走来。


那个从朱恒府上跟过来的丫头勤快地拿着碗筷到溪边洗涮,一路上表现都很良好。不知道她对这种浪迹天涯到处跑的生活是否习惯,但现在她只能依靠张宁,所以常常都讨好地尽量多干活。


篝火上架着一个铁锅,里面一过脑儿煮的东西就是今晚大伙的晚餐。平时用蜀马驮着走,里面垫干草,然后碗筷勺子等工具放在里面以免碰坏。


丫头小荷争着干活,拿了一个碗舀了大半碗粥,眼睛在郑洽和张宁身上扫了一遍,便先双手递给张宁,说道:“东家,小心烫。”


只见碗里装着黏糊糊绿油油的一碗糊糊,要问这是啥玩意他们带的作为干粮的烙饼肉干,还采了些野草一股脑儿放在水里煮,加了点盐,就成了这个样子。样子是不太好看,不过想来有粮有肉有菜,应该营养还算可以。


张宁接过碗又递给郑洽:“郑先生先吃。”


郑洽忙推辞,张宁也就不坚持了,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搅,低头吹着热气。周围有虫子在叫,帐篷篝火,很像野营的感觉。要不是心里挂念着很多事,这种体验还是很好玩的吧。


张宁小心喝了一口,有点烫,便端在手里凉着。他对正在侍候大家的小荷说道:“朱部堂那四进大院子,绫罗绸缎好饭好菜都不缺,你看你跟我出来只能吃糊糊,还要干活。你觉得在哪里过日子好”


小荷想也不想就说:“跟着东家好。”


众人听罢便陪笑了一阵,张宁道:“人倒是奇怪,放着好日子不过,偏生要过苦日子。”


王仙姑轻轻说道:“那还不简单,朱部堂家再好,他们不把小荷当人看,东家对她好,她又不是傻的。”


郑洽听罢似笑非笑地摸着胡须,把碗放在地上,很是淡定的样子。过得片刻,郑洽终于开口说道:“上次皇上建文下来,却不知平安先生为何不去见面”


张宁听罢神情渐渐严肃,答道:“出了很急的事,就是那个吴庸要回去告密,我处理此事给耽搁了。后来还是有人把吴庸的密奏给弄到京师,早知如此,我也懒得管他,赶着去拜见父皇是正事。”


郑洽沉吟片刻,摸着胡须的手也慢下来:“那次太子在总坛中了毒,一些人怀疑是姚夫人与平安合谋所为,至今还没有定论。”


“那郑先生认为,我真会干那样的事”张宁道。


郑洽瞅了一眼小荷,摇摇头:“老夫并不如此认为,不过还是提醒一下你,这事儿不能忽视了,得有个准备才是。”


张宁听罢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深深鞠躬道:“多谢郑先生。”


郑洽忙扶住:“老夫并非想倾向哪方,只是更想看着皇上内事和睦,少一些不必要的内斗。”


张宁执礼甚恭,毫无皇子的架子,又说了几句好话。他从各方面知道的信息判断,这个郑洽是建文跟前十分重要的谋士,否则也不会没事过问朱家的家事。能争取到此人,总是好的。


在这一路上张宁发现郑洽对自己好像很有好感,倒不知究竟的原因,按理以前抓过这个郑洽多少有点积怨才对,不料此人倒是大肚。也许是王仙姑在中间的关系王仙姑和郑洽关系很好的样子,开口便称郑叔叔。


大家吃了晚饭,几个女人帮着小荷把锅碗给洗了。有女人同路就是好,张宁等几个男人一点琐事都不用干的,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两顶帐篷,男女分开然后挤一块儿,出门在外到凤霞山的路尽是荒山野岭,也只能如此将就了。安排好轮流放哨的秩序,大伙便入睡,前夜是王仙姑和徐文君轮流,下半夜两个男的轮流,“张宁和郑先生”表示不干这种事。四个男人睡一起,郑洽和老徐还好,那宋虎的鼾声犹如打雷,几次张宁从梦中被搞醒,还以为巨雷轰顶要下暴雨。


次日一早,众人起床吃了些干粮装满水袋,继续赶路。


到凤霞山的路大部分是崎岖山路,有时候可以骑蜀马,有些地段只好走路,速度很慢,一般情况下从常德府边界过去要整整五天。


不过张宁等人已经在路上花了三天多,大约离目的地已经不远。


那个舅舅姚和尚能挺会挑地方,选了这么个山区深处,好处倒是有,现在辟邪教出现危机他那边还比较安全,官兵就算摸到了线索要过来进剿那是十分麻烦不过坏处也很明显,去一趟实在太艰辛了。


第一百九十章 受伤的玉足


张宁一行八人,牵着十来匹矮小的马,小心翼翼地从河上的主桥上过河,这道桥着实简陋了一点。桥下的河水流量比印象中上次小了不少,上次来是夏天正是涨水集结。对岸就是凤霞山主村,远远看去没有什么变化,葱郁的树木在秋冬季节照样充满了绿意。


河边上有几个人在洗东西,还有个在刮鱼鳞,人们见桥上来了人都直起腰在那看。一切仿佛都很平静。


村口有一道牌坊,正有一些人站在那里等,走近了才认出其中有姚和尚姚二郎等人,后面带着几个侍卫的人是武装头子韦斌,除此之外还有以前张宁安排在兵器局当差的范老四马大鹏等人。一到此地,张宁发现在这里呆过几个月后再来熟人挺多。


张宁把马缰递给后面的人,上前几步作揖道:“怎么好意思让舅舅亲自到村外迎接”


姚和尚抱拳道:“听到人回来禀报,得知平安和郑先生光临敝庄,我便和大伙在此等候。”说罢又对后面的郑洽等人作礼。大家走上来寒暄了几句,张宁和其它熟人一一打招呼,姚和尚就请众人进庄子说话。


“我娘也来凤霞村了”张宁问道。


姚和尚道:“姚夫人刚到几天,如今总坛不怎安全,众人便先到我这里暂住。”到底是一家人,凤霞山又偏僻,姚姬到这里来确是比较好的去处。姚和尚接着说,“除此之外还来了十多个坛主,听说常德府的侯坛主被抓,东面靠近常德府的人很是担心。”


这些状况张宁都已知道,便点点头,又转头问后面的范老四:“我离开凤霞山几个月,你们有没有继续造火器”


范老四一脸惊讶,没想到在场这么多重要的人,张宁专门和自己说话,忙道:“咱们这里开的铁矿是个小矿,以前打造一些农具刀兵箭簇倒是绰绰有余,可几个月前大人造了几门炮百多枝火枪,费铁近万斤,河边用来镇河神的铁兽都融了。后来打完山匪铁器不够,兵器局就没再继续开工。韦百户想要装药训练部下,火药也不够,硝和炭还好,咱们收集了人畜粪能熬一些硝出来;大笔的硫确是不好弄,这附近没见着有硫矿,以前都是想办法出山买的,近来风声又紧,硫磺也短缺了。”


听到范老四称呼“韦斌”为韦百户,张宁明白自己弄的那些东西还没完全解散。那韦斌本身是村子里的长老,又掌武装训练,是姚庄主的臂膀,范老四多少有奉承的意思。所谓百户是当初张宁临时封的,或许人们觉得大大小小是个官。


沿着村庄的大路向北走,很快就看到了中间一处占地较大的建筑群,那是供奉天神的神殿,以及姚和尚的住处,村子里的仓库等等,是凤霞庄的中心。


姚和尚说各处分坛过来的坛主都在神殿中议事。张宁心道辟邪教那些坛主自己都不认识,暂时也没啥好说的,便说道:“我先去拜见我娘吧,不知她老人家安顿在何处”


“神殿后面的院子里,我带你们过去。”姚和尚道。他说罢吩咐姚二郎把其它人先安顿下来休息,春梅却道:“我也和平安先生一起去见教主。”


张宁这才想起介绍,说道:“这位是护教春梅。”姚和尚听罢忙执礼道:“原来是护教大人,失敬失敬。”春梅笑道:“别客气了,姚坛主是教主家的人,我可不敢托大。”


张宁遂与郑洽等人暂时分开,跟着姚和尚一起从神殿一侧的走廊进去,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小院子。上回张宁来也是住的这里,大约是凤霞庄最好的一处住宅。


姚和尚进了院子叫人进去通报,然后他说自己就不进去打搅姚夫人了,让张宁过去见面。只见院子四面的屋檐下站着许多穿土布青衣携带短兵的侍卫,还有的装备了弓弩,看样子戒备很严。


北边上房外面有两个穿白衣裙戴帏帽提长剑的妇人,在那里随意走动,见着张宁过来,其中一个便说:“教主让二位进屋说话。”另一个便轻轻掀开木门,待张宁和春梅走进去,她接着就把房门关上了。


一进去就看见姚姬正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藤椅上,一只脚却抬起来放在一条圆凳上,旁边她的近侍小月正跪在那里揉她的玉足。她见人进来,便不慌不忙地把脚收回来,伸进了下面的鞋子里。


张宁上前弯腰道:“拜见母亲大人。”春梅跪拜道:“属下参见教主。”


姚姬轻轻抬了一下长袖:“起来吧,旁边有凳子。”然后看了一眼张宁的脸:“听说南京张家的人被官府抓了”


张宁面无表情地答道:“后来已经被凌迟处死。”


姚姬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上月你手下的几个人回到总坛,我才知道他们被抓,并没有叫人告诉张小妹,这回你自己去说罢。”


张宁点点头:“母亲放心,我自会处理此事。”


姚姬表现得不咸不淡的,可能仍然对张宁密奏朝廷的那事没有释怀,现在辟邪教面临大祸,也是那份密奏造成的直接结果。她又轻轻说道:“常德府石门县的侯坛主被官兵抓去了,现在人心惶惶,十几个分坛的坛主都在这里。那侯坛主是永乐时被地方官告发牵连逃出来的,在建文皇上和教内都很得信任,知道的事儿多,总坛的位置也非常清楚,所以我很快就带人离开了总坛。如今听说郑洽也来了他还没来见我,应该是替建文皇上过来处理辟邪教的事。”


她没表现出来焦虑,不过是比较内敛的性格之故,张宁听得出来她很烦的。


辟邪教上下几万人面临四散逃难,要活命只有各自逃跑隐姓埋名躲起来,像以前那么吸纳教徒滋润过活是不可能了,估计很多人躲不掉要被查出来。除此之外,姚姬等核心人员只能由建文帝的人重新安排容身之地;正如郑洽提醒的一样,上次太子文奎中毒的事还没清算,马皇后和文奎都长期在建文身边,姚姬和张宁一旦离开辟邪教,处境不是很乐观。


至于张宁以前提到的要起兵,姚姬也没过多考虑,眼下连jūn_duì都没来,就一个县城的官差就捣毁了一个分坛,对辟邪教造成极大威胁,造反都是没影的事。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张宁胡搞的那事,就算没有伪造吴庸的密奏,发生现在的事也是迟早的,或许只能拖延一段时间。吴庸和詹烛离死了之后,锦衣卫就应该下来暗查了,而且找到了吴庸等人的尸体否则张家一家人不可能那么快就被逮捕。


张宁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便问道:“娘的脚受伤了”


“不要紧。”姚姬轻轻说道,“凤霞山这边的路十分崎岖,马车自是进不来,下面的做了个轿子抬我,我不愿坐,走了些路。很久没走过远路,脚上打了几个泡,我让小月帮我揉揉活血,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张宁听罢遂挪近了凳子,弯腰轻轻托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上,伸手给她揉脚。姚姬没有反抗,脸上却微微一红,目光也转向别处。姚姬的腿十分修长匀称,虽然长裙下面还穿着长裤,却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优美的线条。


“平安先生真是孝顺,教主以后定能享福的。”一旁的春梅说道。


姚姬打直了背,一脸庄重的样子,美丽的脸蛋上却有一层红晕,听到春梅的话就把腿收了回来,正色道:“你别装腔作势故作孝顺,这么大的人自该稳重才对,少惹些事就好。汉王的那篇檄文是你写的朱棣家内斗,你冒险去搀和什么”


张宁道:“汉王南下所向披靡,地方上文武都打酱都隔岸观火,根本不用心抵抗,长江南北转眼就落入汉王之手,这下够宣德帝喝一壶了。他们打起来,朝廷的主要兵力就顾不上我们,我们就有机会了。”


“机会你打算如何”姚姬皱眉道,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张宁见她的神色,便叹了一口气:“确实现在这种世道,手握军权的大藩王起兵更有机会,不过我觉得汉王还是不能成事,白白浪费了手头的资源我们起兵难如登天,不过眼下还有别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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