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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42部分阅读(1 / 2)

我,咱们再想办法。”


张宁听罢急忙道谢,喜悦之下脱口说道:“等造好了一批枪炮,先装备舅舅的人马,有了火力优势,攻取匪寨为乡亲们报仇亦非难事。”


不料姚和尚不以为然,说道:“当初在南京时,我因萌封干过几天锦衣卫,见过火器,京营的那些还能用用,别处的也就唬唬人的玩意。”


张宁愕然,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解释,也就罢了。心下决定暂且不与舅舅争执,遂缓下口气说道:“据外侄所知,制造弓弩的牛筋是朝廷官府管制之物,大量置办会有困难而且弓箭易损坏,如果火器能代替弓弩自有好处。”


姚和尚点点头,却不是赞成张宁的意思,他说道:“你当过两年官,听得出来对律法有些见识。庄上就是缺弓弩,上好的弓箭在土家寨子也很好换购粮食,荨麻和树枝做的弓弩没有力道,可是咱们缺牛筋等材料。”


张宁想了想又问:“有没有煤炭石炭。”


姚和尚道:“有,山脚就有个炭窑,农闲锻造兵器时木炭不够会叫人进去挖炭,只是不留神会塌方死人,平常大伙还是用木炭。”


张宁点了点头。


姚和尚沉吟片刻又道:“陶大在村上有威信能使唤得了人,可近段时间要他帮着料理邻村的一摊子事。先让二郎帮你,他召集个一二十号后生干活是不成问题的,你缺人手时我再安排。”


这时张宁见姚和尚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端起茶杯来,他便知趣地告退。


姚二郎送出门来,二人在屋檐下默默走了一段路,张宁便随口问道:“表弟排行第二,有个姐姐还是哥哥”


二郎答道:“有个姐姐,但已经去世了。南京失陷时,父亲带着我仓促逃出城来,未及带走母亲姐姐和几个姨娘,后来听说”


“不说了,我不该问的。”张宁急忙打住他的话,因为听过方泠的身世,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姚家的下场。转头看姚二郎的脸色,却见他的脸上十分平静。


大约事情过去了太久,人们已经接受了那样的事实也可能是在世人看来,失败者被yin辱被屠杀本就是自然规律这个世上确实有许多荒诞得可笑的规矩和秩序,然后奇怪地被人接受。只是张宁的眼界跳出了这个法则,才能意识到其间的荒诞。


“贤弟留步,早些歇息。”张宁见到自己房门口徐文君在张望,便转身作礼。


姚二郎也见到了穿上裙子的女眷,脸上竟是一红,忙道:“告辞。”


张宁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徐文君身上的素裙,因为这娘们平常都是利索的打扮一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他随口问道:“吃饭了吗,你在这里作甚”


“吃了,我我在隔壁和秋叶住。”徐文君低头要走。


“站住。”张宁道,“找纸墨过来,帮我磨墨。”


徐文君看起来有点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又返身进屋。房间里摆放有文房之物,还放着几本线装138看书网案上方挂着一把铁剑。文君拿起烟台走到洗脸架旁边,在铜盆里掬了一点水进砚台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沙沙”磨墨的声音。


张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摊开一张白纸,身上一放松倦意就袭上心头。门外夏虫的叫声和磨墨的好听而简陋的声音,在一种微微刺鼻的驱蚊香中让人愈发不想动弹。


他的思绪也纷乱起来,在朝廷的处境在建文余党这边的处境辟邪教诸多头绪挤作一团。他不自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不管怎样,先把眼下的事办成功再说。不然想得太多,做成得太少也是枉然。


于是他调整心绪,思考起火器来。明朝火器种类繁多,用途不一,但在张宁看来,黑火药阶段的火器只要分两大类就够了:炮枪。五花八门或许有因地制宜的好处,但短板也很明显:不利于标准化,对于训练和维护都极为不便。


火枪研制最好还是从火绳枪开始,以便逐渐总结经验改进,张宁也没自己捣鼓过这玩意,一切还处于摸索阶段。而火炮他打算从子母炮开始试造,也就是后来山寨西洋舰炮的弗朗机,一则子母炮射速快更加先进,二则重量轻便于湖广西部这一带山地作战,而加农炮太重太废铁,现在可用资源有限。


张宁思索了一阵,抬起头时见砚台里的墨水已经磨好,便提起笔蘸了蘸,在纸上先画了一个炮管。随手一画线条粗糙很不均匀,这软笔画图真叫一个蛋疼,也没了解到此时的人画图纸是用什么来画的。唐朝修建大明宫时的总设计师是一个姓颜的文官,也是一个书法家,不信他设计建筑图纸时没有画图纸。


他画了一个炮管就搁下笔,盯着瞧了一会儿,抬起头时,见徐文君还站在旁边。文君见他看向自己,就开口说道:“今天那个村子死了好多人。”


张宁一面想着杀人的“工具”一面随口应付道:“人命有时候确实很脆弱。”


平安传154平安传全文免费阅读第一百五十四章 瞎折腾更新完毕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自然之力


一觉醒来天已大明,张宁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刚到,路上折腾了几天实在有点劳累,今早便睡完了。只听得窗外鸟雀叽叽喳喳,不知时辰几何。


张宁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熟练地束好发髻,在明朝活了几年已经习惯这一头长发了,男子的头发通常就是束在头顶,最多插一支发簪,习惯了其实并不麻烦。镜子里一张英俊的脸,胡须长了不少,这段时间实在没空修剪,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老成一些更易获得他人的信任,这个时代中年人都敢自称老夫的。


打开门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只见秋叶走了出来。张宁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叶微笑看着他:“天亮一个时辰了。”又听他问文君,她答道:“身体不舒服,听说你也没起来就在床上躺着。”张宁听罢大步走过去,秋叶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不是生病你要进去也不嫌晦气”张宁愣了愣,很快明白了什么事儿,遂停下脚步。


“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厨房里给你留了粥,一会儿热热就能吃。”秋叶说道。


张宁随口道:“让秋叶护教侍候起居,真有点承受不起。”要是按照辟邪教内的等级,秋叶比姚和尚还要高,故张宁有此一句。


不料这半老徐娘竟投以秋波,十分暧昧,轻轻说了一句“我心甘情愿”。张宁心下一时道不出是何滋味。


洗漱收拾停当,张宁早饭也不吃了,出门见老徐正在马厩里给带来的那几匹马洗刷,就叫上一块儿。其实马匹有姚和尚的人照料,老徐估计早上起来不知道干什么,找点事来做。然后碰见了姚二郎,二郎说就等着表兄了,他还带来了四五个年轻后生,多是那些长老家的子弟,看起来和姚二郎很要好。


二郎费事地一一引荐,张宁不怎么上心没记住两个人的名字和来历。不过他还是很礼貌地点头招呼,丝毫没有露出急躁的表情,没办法,人在做事时其实很多时间都花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就如大明朝养了几万名官员干了多少实事


“今上午贤弟先带我瞧瞧村子附近的地势,还有山脚的铁矿场。”张宁说道。


“行,矿场就在村子东头,盐井反而远一点。咱们先去矿场,表兄请。”姚二郎客气地说道。刚认识不久,他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人也很实诚的样子。


一行八九人遂沿着村子中间的大路向东走,大部分都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路上大伙儿都比较轻松时不时闲扯几句。三十多岁的秋叶和老徐反而合不了群,不过他们平时和张宁倒是很能亲近。


刚出村子,就听得一阵一阵整齐的喊声,张宁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绿油油的平坝草场上竟有几十号汉子在那里操练。如今看来昨日的事并没有完全打乱人们的秩序。


而草场下面的水田里,远远能看见弯着腰干活的人,大约是在除稻田里的杂草。这时张宁才意识到,除了自己这帮人,村子里所有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没一个闲着的。哪怕刚刚才失去亲戚朋友,人们的表情也很平静自然。不再有惊慌忧虑恐惧。在这个地方,人好像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隐约之中,张宁仿佛觉得这山水之间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譬如自然规律一般的秩序,让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张宁路过草场边上,不禁驻足观看许久。


一个小胡子国字脸的中年汉子喝一声,草场上的众人就一齐出一招,并“霍”地大喊一声,刚才在村口听到的喊声就是这个声音。


姚二郎指着那国字脸汉子道:“他叫韦斌,操练勇士和召集人马都由他办,平常还负责安排人手夜里巡防。在这种三不管的地方,咱们又是外来的人口,什么都得靠自己。没点准备,别说山上的贼人,就是苗家土家的寨子都可能欺负到头上来。”


张宁赞道:“这样的勇士换上装备比官兵还要精锐。”


“当真表兄见过真正的官兵”姚二郎顿时来了兴致。


张宁淡定地说:“远的不说,上个月我以巡按御史的身份监察常德府武备,地方上的官兵大多在种地,一年也训练不了几回。这里的士卒一早就操练,根本没法比,就是人太少了点。”他想了想又道:“可能也就永乐帝留下来的三大营能打一点,永乐帝打了不少仗,将士是在战场上趟出来的。”


姚二郎面露崇敬之色:“表兄比我大不了几岁,就能提点一府兵马,教我们佩服之至。”


张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咱们还要干更大的事,人不闯荡枉少年,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一块儿干。”


姚二郎顿时一脸憧憬,年轻人就是充满了希望和劲头,总觉得人生还有走不完的路。


张宁说到这里也不愿意多言了,这里的人只知道自己当着官,再吹嘘也没什么大用,关键还得做出实事来让人眼见为实。况且张宁想到自己在官场上的处境还很悬,极可能混不下去,也拉不脸皮吹太多牛。


他便转移话题指着那些操练的人问道:“二郎也练过”


二郎一副“终于说到自己长处”的表情,拍拍胸脯道:“这草场上的人我大多认识,除了韦斌,随便挑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正巧汉子们在休息了,张宁便笑道:“那为兄真想见识见识。”


姚二郎二话不说,便跳下路去,大步走到人群边上,双手抱起大声说道:“哪个兄弟能赏个脸,和二郎切磋两招”人们眯着眼睛瞧着他,有人不动弹等着看戏有人嚷嚷了两句,等了一会儿才有个壮实的后生站了起来,挥起手臂道:“我陪二郎玩两下子。”


姚二郎道:“哟,何家三娃子,上回被我打趴了,还不服气”


有几个人看戏起哄,那后生脸上顿时挂不住,口气有点恼怒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上回你运气好。”


“成,短的长的,随你挑。”姚二郎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比划了几下。


那称何三娃的后生见状也拣了跟同样的短木棍站了个跨步摆开阵仗。看戏的张宁不太懂“武功”,不过猜测那后生选短棍是觉得自己块头大,输不起了能玩玩扭打摔跤


这时何三娃不打话,忽然就挥起棍子冲了过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听得“喀”地一声木头碰撞,就见何三娃一个踉跄扑过了头差点摔了一跟头。一招强弱立判,众人顿时带着善意地嘲笑起来。


何三娃脸上通红,转身又冲了过来,姚二郎轻松闪过,一棒拍在了他的屁股上,旁边一时间“哈哈”大笑。


“别再丢人现眼了。”一旁观战的国字脸中年人韦斌喝了一声,“滚回来多练练”


姓何的壮实后生满脸羞愤,只好用力丢掉了木棍。韦斌转身点点头说道:“二郎好身手,如果你不怪我以大欺小,韦叔陪你过两手”


张宁不动声色地瞧着局面,心道:这个汉子想要为自己的徒弟找回面子了,不过他既然能自称叔,姚二郎输了也没什么要紧;估计二郎也肯定要输,那叔辈汉子既然主动挑战,足以表现了自信。


果然见姚二郎收住了笑意,脸上认真起来,规规矩矩抱拳行了一礼:“恭敬不如从命。”


韦斌回礼道:“来吧,因我是长辈便空手,打到我算你赢。”说罢双腿微分,稳稳地站在原地。


姚二郎慢慢抬起手里的木棍,站了片刻便快步上前,一棍斜劈,速度极快在路上都能听见挥舞出的风声。韦斌突然伸出一只手托住二郎的木棍来势并顺势向下卸力,身体一侧,肩膀猛向姚二郎撞去。姚二郎后退一步,握棍的右手力道显然没用尽,半途转而横击。韦斌一个转身,躲过木棍并用手肘击中了姚二郎的腹部,整个动作流畅异常,看着不慌不忙却时机到位。


“呀”姚二郎痛叫了一声,韦斌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掌打掉了他手里的木棍。


观战的张宁这时觉得切磋已经结束了,不料二郎怒而一把去抱别人的大腿,想把韦斌拉翻在地。只听“膨”地一声闷响,他又挨了一脚,扑倒在地。


韦斌见状上前要扶,二郎却一把打开他的手,伸手去抓住木棍,自己吃力地站了起来,转头“呸”地吐了一口,双手抓着木棍劈头就打。


韦斌伸手猛地抓住木棍,说道:“切磋而已,莫要伤了和气。胜负常事,别太计较。”


二郎咬牙道:“我还没输”


韦斌劝道:“你父亲能撂倒我,但二郎还差点火候。”


“不用拿我爹说事,有一天我肯定能打过你”姚二郎放开木棍,很没礼数地转头就走。


张宁默然不语,招呼随从离开了草场上的路,等姚二郎骂骂咧咧地赶过来,便好言宽慰道:“身手再好也只是一人敌,万人敌才是真英雄。二郎无须往心里去。”


姚二郎愤愤地说:“韦斌习武的时间比我长罢了”


张宁面露微笑,忽然觉得二郎愈发亲切起来,因为张宁自己偶尔也有这样一股子犟脾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鸟大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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