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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18部分阅读(2 / 2)

他琢磨着自己在扬州几个月除了和方泠有联系,也没见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踪,这处院子不一定乱党找得到,而且他们要进府城干一票也挺不容易,城里管得比较严;但他作为桃花山庄注意到的人,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坏事。想罢便说:“如果有人来劫人,你们就拿人质威胁,他们不管死活抢夺,你们就先想办法跑,别管人质了。”


“不对俘虏动手”老徐问道。


张宁想起那家伙说起方姑娘又是桃花仙子的,便摇摇头:“别杀他,在城里做下命案诸多麻烦。”


就算万一人被劫了,拿着手里这张纸换自己那张诗,大约还是可以的。至于官府那边就不用操心了,没人会不经张宁跑来乱搞,扬州密探这边张宁的官最大,要私自对他动手动脚要么越级请示上峰需要费时日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的嫌自己混得太安稳,官场和江湖还是很有点区别。


第六十六章 交换


更新时间:20121110


坐在了碧园的茶间里,听着唱腔不上心乍一听就像靡靡之音一般。回想起在现代的地铁或公交车上时,他也喜欢戴个耳机听音乐,如今不同了是听戏真人唱的。偶然之间发现了一点两者不同之处:歌曲听久了,可以完全当作背景音乐一般不受影响地想别的事;但戏不同,很容易干扰人的注意力,因为戏音的穿透力太强,至少在碧园听的戏是这样。


唱戏的唱戏,品茶的品茶,偶尔有三两客人从厅里进出,这里面的雅间相对高档价格更贵,人不太多也不那么纷繁吵闹。一切如常。不过张宁着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不只一个人在重点关注着自己,这在前世很少体验到。


记得十多岁的时候就是流行“三八线”那会儿,和一个邻家女孩儿关系很好,便经常和她腻一块儿,不想那些屁不懂的孩子经常起哄,那妹子的父母可能也提醒过她,然后她就不和自己一起了,说有闲言碎语。当时着实伤感了好一阵子,默默地关注着那妹子,却被人忽视,毫无存在感。


张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端起茶细细地品了一口,那微微的涩味宛若青春的青涩,带着丝丝甜蜜又有微微忧伤。


站着的赵二娘没敢坐,有些愧疚和担忧地说:“当时庄子里一阵骚乱,有人大喊出事了,我以为是咱们的人开始动手,如果不想办法脱身,我的嫌疑最大那彭天恒肯定叫我生不如死,就急着寻机逃跑”


“詹烛离刚刚才拿着能调兵的公文从南京回来,我们还没动身,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人动手了”谢隽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看煮熟的功劳就这么飞了,他有火气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你这么一跑,还直接回扬州来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那姓彭的还会在庄子上坐以待毙当初把大事交给你,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怎么说”


赵二娘道:“要不我现在回大树坳村去,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彭天恒可能怀疑不到我头上。上回我就跑过一次,再跑一次我能想到办法化解。”


“不行”张宁这时立刻斩钉截铁地开口说了两个字。


怎么回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时赵二娘再落进彭天恒手里,只有一个死字。


“张大人,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谢隽皱眉道,想了想又说,“赵二娘虽是妇人,但同是咱们的细作拿的钱不比男人少,自然应该和其他人一样一视同仁。”


赵二娘站直了身体:“大人让我回去吧”


可能正如谢隽说的规矩一样,有赏就有罚的,坏事的人会受到惩罚,这大约是赵二娘愿意冒险的原因。但再张宁看来她不是去冒险,而是去送死而她失败的原因不是她做得不好,而因为张宁是“内贼”。他怎么能让一个妇女来顶罪呢有些事他实在过不了自己一关,干不出来的;何况赵二娘不一定能顶得了这个罪,张宁从来不把上头那些动嘴皮子决策的人当草包。


张宁道:“事情太巧了点,你们不觉得咱们内部可能有乱党的细作咱们能派细作混进去,别人为什么不能”恶人先告状大约便是如此。


谢隽想了想道:“不容易啊,官府用的人,不是随便查查家底就了事的,要查祖上三代。”


“那京里发生的御膳钦案又是怎么回事皇上身边的人比咱们这里严格吧”张宁道。


又是钦案,又是到南京请调兵令,这件事不算小,失败了不是随口忽悠能过去的。张宁琢磨着,上奏的文章怎么写


“可是”谢隽一脸不甘心和担忧,办事不力有可能撤职查办或者调离现在的位置,苦心的经营的碧园


张宁道:“赵二娘有功,事情泄露的罪责不在于她,该赏还得赏。其它的事我自有主张,若是上峰降罪,我不会把责任推卸到下属身上。”


赵二娘顿时有些动容,久久关注着张宁那张年轻的脸。谢隽听到那口话,也有点不好意思:“咱们扬州上下一体,责任也不是在张大人一人。”


张宁淡定地说道:“这里我的职务最大,凡事都是我在决断,出了事我不扛着怎么行”


降罪什么的他毫无压力,只要不是屁股歪,还能杀头不成大不了降职罚俸什么的,身外之物看淡点就好。况且他还有一手,也许能反转局面。


“这件事暂时偃旗息鼓,我想法子上奏善后。”张宁不容分说地道,“赵二娘以前的身份全部作废,功劳降低一等给她赏钱,找个地方歇一阵避一下风头。”


张宁把话说明白,谢隽如果脑子够用就不会私自继续捣鼓,否则出了事他就得扛着,而不是张宁了。


打法了赵二娘等人,谢隽又递上来一个纸包。张宁正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大人您别误会,时候是不怎么巧”谢隽也很正经地说,好像说的是真心话一样,“不过老早就想给你了,前阵子不是公务太紧么天气越来越热,兄弟们的一点小意思,您买些冰块防暑。”


“冰敬”张宁故作惊诧道,“咱们这地方也时兴这个”


谢隽陪着笑脸道:“是有这么个规矩,只是大伙不会挂在嘴边。”


“如此那我倒不好独立特行。”张宁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又把银子收了,然后放低声音忽悠道,“谢老板尽管放心,万一这事儿上峰要追究,我会把责任全扛下不会连累兄弟们你先别说感激的话,实话给你说,我在上边有人,还怕担这点事”


听张宁说得这么直白,谢隽瞪眼之余,也急忙表了敬意:“在张大人手下办差,实乃我等三生之幸”


谢隽又要设宴招待,张宁心里本来挂着其它事,但一琢磨干脆答应赴宴。拿着人质交换东西的事,要联系上乱党那边是有途径的,方泠不是联络人


不过他觉得稳住气最好,主动去联系他们,好像自己现在还没主动权一样实际上局面全在老子这边。不换也行,显然那俘虏非等闲私盐份子,完全存在可能我直接把人往上面交;之后才扯出桃花诗的把柄,作用就不大了;如果我和乱党勾结,又怎么会把重要份子抓捕上去到时候桃花诗的事儿再找借口解释,被牵连就很好说话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张宁反制手段的可能性。实际上他不愿意这么干,立功事小,方泠那里不好交待,那俘虏认识方泠可能还有不小的关系。做人嘛还是要有点诚意,美女都那么有诚意的怎好做黑心人


有时候很多不是那么重要的人无非是人生一个阶段的过客,可人生难道不是一段一段的路组成的吗只求结果,结果是什么无非是坟墓与尘埃,每个人的归宿。


果然没过多久方泠就派人递信来了,约张宁见面。和一首桃花诗比起来,对方是比较在意那个人,张宁拿到信就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乘一段北城河的水路,穿一片已是茂盛成荫的柳树,来到了那幽幽的别院。这不是世外桃源,风景不错说成是别墅可能恰当一些。


“你闹腾那么多事儿,要的东西在桌子上。”方泠看着他柔柔地一笑,“桃花山庄不久才送来的,让我想办法用它换人。你要是想换呢就收了它或者烧了;不想换就别动它,不然我可不好交差,没容身之地了。”


张宁与她四目相对,随即也微笑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纸细瞧了一下,是自己的亲笔。字迹这东西模仿也许能仿个八九成像,但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就像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何况是他自己写的,辨认起来毫无难度。


他便将诗放在蜡烛旁点燃了,方泠没有阻止。


“没想到彭天恒如此爽快,那个人很重要”张宁问道。


方泠温柔地把茶杯放在他旁边,凑过来悄悄说道:“郑洽,你当着这官肯定听说过。”


二十二遗臣之一,建文身边的近臣,果然是条大鱼。胡部堂辛辛苦苦近二十年,就只成功逮捕或击毙了四个。


张宁淡定地握住她嫩滑的小手,说道:“我回去就放人,让他过来找你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方泠掩嘴轻笑:“叔伯辈的人,平安说能有什么关系你呀,心眼还挺小的。只许你们男子花天酒地肆意放纵,咱们连见个人,是男的都要多心”


张宁想了想,耐心地说道:“你觉得夫子公子们肆意放纵是好还是坏”


“那还用说,视女子如玩物,只有夫子们才找得出歪理来,好像正大光明似的。”


张宁点头道:“那便是了,既然不是好事,妇人们怨不公平难道也想与男人一样肆意放纵同流合污”


方泠一语顿塞,便娇嗔着举起粉拳打他:“你也说歪理,不依你”


第六十七章 盆景


更新时间:20121111


一笑一颦一喜一嗔,不论她是名媛还是曾惊艳四座,在某个人面前也会有小女儿作态的一面,或许能这样在她心里反而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肆意在张宁面前打闹,饶是古代的妇人规矩礼仪那么多,但喜悦时的天真仿佛是女子的天性。在张宁眼里,美女总之是美好的事物。他从小就不喜打闹,连逗孩子都不太会,所以此时倒显得有点呆板了;不过他仍然友善地微笑着,关注着她,尽量表达出一种肯定。


方泠打闹够了,便在凳子上坐下来歇气,毫不客气地端起张宁喝过的茶水灌了一口,不过在张宁看来此时的她少了许多束缚宛若天然之性,倒也另有一番可爱。


“不管怎样,这回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方泠微微喘了几口气,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郑叔叔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没想到能栽到你手里。你也真有胆识,一声不吭把那么多事全设计着办了”


“完全是碰巧。”张宁淡定地说,“我不想被别人胁迫,无非是对付彭天恒,不料歪打正着。郑洽栽我手里,不是我英明神武,而是他手下的彭天恒太猪;这叫一个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一个来路不明的妇人,他见了口水长流,轻易就让人打入内部,栽了能怨我不成”


方泠笑道:“这不是你们的共同之处么你不怕我是那个女细作一般的人”


张宁摇头道:“不一样的,不过你要真是,我也不怨谁,心服口服。”


“我就爱瞧你这个样子。”方泠眼神迷离地说,“哎呀,张大人您就别自谦了,反正我觉得呀你挺厉害的,彭庄主也不是你说得那般没用。”


“都是浮云罢了。”张宁略有些淡然说道,偶然想起这种装比手法是那苏公子用过的。想起苏公子,张宁便问,“方姑娘还在练戏曲么”


方泠摇摇头:“练它作甚,我唱给谁听啊”


张宁想起那日在花间会上惊艳四座,扬名江浙的“曲中谪仙”魂不守舍的夸张场面,心下莫名有些惋惜,便怜惜地看着她。方泠长得很漂亮,但长相不是她最值得关注的地方,美女嘛无非匀称对称协调;她最美的地方是一言一行的气质感觉,很柔很雅,如同一曲轻舞,偏偏又没有丝毫做作之处,一切自然而然,叫人和她呆一块心境就很受影响,心底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温和起来。


几乎没有人喜欢尔虞我诈的心态去赞美黑暗与丑恶去迷恋血腥与残暴,张宁也不例外,这样的温和柔软与美好,他想是上天赐予人的礼物。


“那你在这里不是无趣得很”张宁随口道。


方泠笑道:“哪里会只要没有烦心事,我倒不嫌闲的,最近也有有趣的事盆景。我一开始闲着就随意栽着消磨时间,不想很快发现很有意思哩。你瞧见没,床边那一盆迎客松,我栽种裁剪的。”


张宁回头看了一会儿:“我是外行,看不出什么玄虚来。不过松树被栽在一个盆里,好像挺别扭的,大自然的山中才应该是它的世界和人一样。”


“哦”方泠的眼珠子一转,仿佛领悟了,便轻笑道,“你的意思,不在乎我抛头露面唱曲你那么小心眼的”


张宁看着那盆盆景若有所悟地样子,淡淡地说道:“占有欲仿佛是人的天性,我不是古之圣贤,也不例外。但是后来我好像渐渐悟了,好的东西或是人,看着她好好地生长经历过得好,自己也才能真正愉快坦然起来;而不是去占有破坏,那样的话心里真的好过吗美好的事物,咱们可以用欣赏的心去看。”


他说着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一点难受,因为想起了张小妹。


方泠微笑着细细地看着他,顺眼的一张脸洁白的内衬衣领干净的手指,仿佛能闻到皂角的清香,淡而洁净。她轻轻呢喃道:“我觉得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瞧你办的事和说的话,有股子官场的老旧陈腐味;可有时候又觉得你仿佛是初出茅庐的后生一样,傻傻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人人都应该有一抔最后的净土”


“兴许是这样。”


张宁信守承诺,回去就放人。但是郑洽没有想象中那样如获大赦赶紧脱身,反而磨叽着要那封信。这倒让张宁更加确定了信的价值,留着大有用处。


“方姑娘带来的交换条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你交换那首诗。现在东西我拿到了,人也如约奉还。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您又要讲价,只好免谈。”张宁冷淡地说道。


郑洽好言道:“那封信你拿着没用,何不做个人情附送你我虽各为其主,并无私怨,何必把事儿做得太绝”


张宁露出微怒,咄咄逼人上前一步:“你现在和我说人情说事儿做得太绝当初你们的人拿着一首诗就要挟我,何曾听你们说过人情仁义”


郑洽皱眉道:“此事绝非咱们的意思,全是那彭天恒自作主张。我也曾劝过他,但他不听。”


“多说无益”张宁一拂袍袖,冷冷道,“你不仁我不义如此而已,谁也别说谁不对。好走不送,若是拖延得节外生枝,别怪张某人言而无信。”


“唉”郑洽长叹一声,抱拳拱拱手,转身便走。到底是士大夫出身,张宁了解到他应该是进士,闹翻了还没失礼节。


张宁拿着那封信琢磨了好多天,这才决定了它的用场。也该上奏叙述公务的时候了。


既然入仕,谁不想步步高升,还有当官盼着被罢官降爵的不成还有背黑锅顶罪责神马的,不是实在没有选择余地坚决不背那鸟黑锅彭天恒是没抓住,但姓彭的在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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