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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10部分阅读(1 / 2)

思还重,这五十两张宁懂它的含义,无非黄世仁希望有朝一日有机会提拔他。


刚出京已经腊月初,在路上又走了半个来月,到扬州竟临近年关了。扬州离南京上元县已不远,张宁盘算着或许安排好上任初的事,可以回家一趟看看妹子。


进扬州城,张宁先去府衙交接了上任公文,与府里的官吏也就客套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同僚客气想请他吃一顿,他以安顿落脚的事谢绝。名为扬州府推官,其实府衙里的人并不属于自己的圈子,只需要保持点头之交的关系就可以,反正不插手当地政务。张宁明白自己的圈子一是东宫那边的人包括老师吕缜二是胡灐秸獗叩娜耍獠攀亲约旱幕疃段В徊蝗凰姹慵鋈硕既ソ峤挥t暧址17共怀龈炻绲墓叵担遣挥酶烧铝恕br >


他先住在客栈,住处也没来得及找,就先去联系接头人。出发前王启年就给过一份名单,只需要去找其中一个细作头目就能间接控制其他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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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的人叫谢隽地点在扬州城的一个茶楼“碧园”,这处茶园子就是他在经营,但财产其实是公家的。扬州对于张宁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问路能问到那地方去。


府前街上,靠近一处十字路口,位置很当道,碧园的生意出奇地好。张宁原以为只是一个掩盖身份的地方,不料经营得有模有样,大门口人流来来往往,和真做生意的没什么两样。人还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穿出来的丝竹之声和唱腔,而且能听出来是越戏,张宁对戏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南京就流行越戏,他没留心也着实听过不少。


“客官快里面请。”一个小厮满面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了过来,“您几位呢,订了位置么”


张宁看了看里面的光景,大厅里搭着戏班子,楼上楼下的大半位置上都有客人,人们吃着点心磕着瓜子在说话,人一多就“嗡嗡”的嘈杂不已,幸好那戏班子唱得字正腔圆声音响亮才没有成为摆设。


“我不是来喝茶的,想找你们谢东家,有事相谈。”张宁说道。


小厮愣了一下,继续笑着说:“您可有名帖小的给您递进去,若是东家在园子里,您就去见他。”


张宁掏出一封面上没写文字的信封来交给小厮。小厮接过去,左右瞅了瞅,说道:“那边有空位置,您要杯茶听听戏,小的这就帮您递东西进去。”


张宁依言坐下来等着,他穿着布衣和一般的茶客也没什么两样,等茶上来就丢几枚铜钱在桌子上。非常普通的茶,而且比较涩口,生意这么好大约因为地方选得好张宁不慎吸了一片茶叶进嘴里,也不好随地吐出来,嚼了两嚼,茶叶又老又粗。


独自喝着茶等了一会儿,他看起来就像在等朋友一样,并不引人注目。其实本来就是等人,只不过是等这家店的老板。


之前的那个小厮出来了,在人堆里张望了一回,见张宁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便小跑着过来了,点头哈腰道:“贵客久等了,您请,小的带路哎哟,这些东西怎么给您上这种茶”


大约能被老板马上接见的人,在他的眼里就是贵客,小厮的态度比之前更加腻歪。


俩人走到大厅北面的洞门口,小厮就停下来了,换作另一个梳二环头式的姑娘带路。穿过一间屋子,跨过门槛就是个院子,院子里栽着一些常青树,就算是冬天也颇有几分生机绿意。走上宽大屋檐下的过道时,外面大厅里的嘈杂已经小多了,中间那堵墙隔音效果不错的样子。院子北面有几间大屋子,张宁跟着丫鬟进门时,发现几间屋的墙壁是打通的,中间坐着俩个戏子一个吹笛一个弹琵琶唱词儿,而两边却有好几间用珠帘遮着的雅间,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人;显然在这雅间里安安静静地品茶听唱词的客人又要高端一些了。


张宁被带进去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小间,上面有个“春”字,门口挂着帘子。刚进去,就看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三四十岁,脸大肚皮微微隆起,戴着东坡巾,两鬓的头发看起来很稀疏,嘴上的胡须也没几根;女的就正典了,穿得一件浅红的小袄子翠绿长裙,腰身叫一个苗条婀娜,要不是穿冬装怕是像蛇一般的腰,秀气的尖下巴脸蛋精致得像工笔画出来的一般。


男的刚才坐在茶几旁,见张宁进来就急忙站了起来:“您是张先生”


见他面有提防之意,张宁便主动拿出胡灐椒5墓牡萆先ァk斫庸床樵囊环Φ莼梗笆职莸溃骸笆粝滦祸敛渭糯笕恕苯幼沤换挥牛槊魃矸荩舷禄方诰椭匦孪谓悠鹄础br >


其间张宁看了几眼旁边做着琐事什么话也没说的女人,谢隽见状便道:“自己人,没事没事。”


俩人寒暄了一阵,便分上下入座。谢隽笑道:“张大人第一回到碧园,应该试试咱们这里的洞庭茶,不过要稍事片刻。”


边上那个女人轻轻屈膝笑了笑,并不说话,继续忙着手里的琐碎事儿,原来她是在泡茶。看她的样子好像泡壶茶是很复杂的事,从进门起她已经倒过两次沸水了,现在开水被撞在一个琉璃瓶里,她很专心地看着那瓶水,宛若里面有什么风景一般,但张宁看来就是一瓶水之外什么也没有。


“以后不用叫大人。”张宁淡然说道。


谢隽道:“是,以后先生到碧园来便是一位品茶的客官。”


此时张宁心里有点没底,这里新鲜的泡茶讲究貌似恭敬的中年下属,许多细节脱离了他的阅历范畴。况且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可能被这帮人暗地里轻视和糊弄。现在这个位置不再是司务厅那差事了,现在他得独当一面,没有黄世仁那样的人来承担主要的工作。


其实工作干没干好无所谓的,他也没打算多卖力,只想找机会拿回那首诗。但出于本能一般的心理,很多时候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得到尊重和认可。


“这次先生接管扬州的人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么”谢隽问道。


“我受上峰之命任职扬州,具体的事还要等上峰的消息。”张宁缓缓说道,“在此之前,我得熟悉一下情况。比如这个碧园的经营账目,平时都是谁的人在管”


谢隽脸色微微一变:“以前是先生的前任监管,现在您来了,这里就是您说了算,属下只是辅佐先生账目如今在碧园在账房掌柜手里,而其它经费的账目,您的现任已经带走禀报上面去了。”


“账房掌柜是谁挑的人”张宁不动声色问道。


谢隽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了,作为扬州采访使,张宁是有权力下令叫谁去干什么谁不能干什么的,也有权换人;弄得不爽,给上面写一封信,能把谢隽也换掉。


当然大家要干正经事,不能老是对抗而在于妥协和合作,官员有决策权,但也需要人办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张宁这么说两句只是为了敲打敲打这个谢隽,提醒一下,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


“账房掌柜在这里两三年了,一直没什么过错。”谢隽道。


张宁点点头:“一会让他来见我,把账目带过来,要各项进出的原始账单。”张宁心道我是干会计师的,随便给你挑几处假账出来,看你跟我嘴硬没有过错。


谢隽沉吟了一阵,这时女子款款走了过来适时为他解了围:“张先生东家,茶沏好了,请慢用。”


“哈,咱们先试试苗歌亲手沏的洞庭茶。”谢隽忙干笑道。张宁心道好好的一个娘们,不叫姐称哥,真是奇了怪。


那叫苗歌的女子拿起紫砂壶,一手轻轻托着长袖,往盘子里的小杯里倒茶,一股带着清香的泉水准确无误地流进小杯子里,她又适时地将壶嘴往上一翘,茶杯刚满,没有撒出一滴,手法是相当雅致而娴熟,光几个动作也叫人赏心悦目。


“先生请。”谢隽做了个动作,谦让道。


张宁端起了轻轻喝了一口,一下子就少了半杯。刚刚在外面喝过粗茶,一喝这个果然不同寻常,有对比才能知道优劣啊。


而谢隽则端起杯子轻轻嗅了嗅,一脸享受的样子:“这洞庭茶如何”


张宁微笑道:“喝茶是喝心境,你认为何如”


第三十五章 尝酒还是尝人


更新时间:20121011


聊起几句茶,谢隽岔开账目的话题再也不提,只说道:“得知先生要光临扬州,属下略微做了些准备,在城北备了一处院子,先生到扬州来便无须为生活起居烦扰了。此地有个妙处,径直坐船沿北城河而行,就能到保扬湖瘦西湖,京杭大运河上的盐商巨子才子佳人多聚居于此,又不断兴造亭台园林,而今风景秀丽文风盎然,确是扬州的一个好去处。”


“这边的事交接了,我还得去南京一趟面见上峰,暂时不会在扬州长住,你们不必如此麻烦。”张宁故意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但他并没有表示要拒绝,现在上下彼此之间关系很不算熟,直接给钱他不敢要,但是在衣食住行上的心意倒问题不大。


同时他也在盘算,去见南京礼部郎中吴庸,礼金不能缺,虽然刚刚上任也得在陋规允许的范围内表示一下人情,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还好出京前受了近百两。吴庸那里的人情自己掏腰包这边住行花销让下属负担,两厢经费一扯,还是能撑持下去的。


因为谢隽主动要承担食宿,张宁的口气也就缓和了不少:“这次我来要见两个人,恒用谢隽表字算一个,还有一个信使詹烛离,他人在哪里”


既然谢老表开始妥协了,张宁也就不想老是用挑刺的态度说话,言语之间表示亲近起来。大家一个机构里混差事,妥协与合作才应该是主题啊。


谢隽道:“未曾料先生这么快就来交接公务,詹烛离近来都没露面。这个人喜欢喝酒,说不定现在正在哪里醉生梦死。”


张宁眉头微微一皱,口上却说道:“会喝酒的人一起去应酬还是不错的。”


谢隽呵呵一笑:“他只是爱喝,每天要喝三次,可惜酒量不行,不出三碗必倒醉得如猪一般。”


酗酒误事,张宁对这个未曾蒙面的信使和助手,感觉不怎么靠谱。他只得说道:“那便罢了,等我从南京回来再见他。”


“本来属下应该尽地主之谊,找几个扬州的名士作陪为先生接风洗尘,只是”谢隽有些遗憾地说。


张宁忙道:“不必了,你我的关系无须在外人面前展露,咱们是为了办正事,虚套能省就省。今天就这样,因为暂时没有什么事要安排,一切等我从南京见了上峰再说。”


谢隽道:“依先生之意设宴款待便免了,接风洗尘还是要的。属下叫人弄了几样小菜薄酒一壶,还清先生赏脸。”


“那也好,菜别太多,剩一大桌反而见外。”张宁点点头,正好晚饭就有着落了,几样小菜肯定也不能太差的,混吃混喝他是比较坦然的。


他们在茶间里又谈了一些人员上的具体事儿,等时间差不多了,谢隽便带张宁去了后面的园子。这里面来往的人并不多,风景却是不错,以一个人工小湖泊为中心,有假山石桥亭子房屋以及花草树木,景象如同一个园林。


俩人一面从走廊上过去,一面说话,谢隽指着园林道,“在碧园的自己人平常就住在这园子里,不过它不是专门给咱们住的,一些有身份的风雅人要聚友待客,出得钱但环境也有要求,喝酒品茶得有点风景才行,呵呵。”


“只是喝酒品茶”张宁用很随意的口气笑问道。


谢隽愣了愣:“既然先生问起,咱们也不好瞒您,当然不只喝酒品尝,那才几个钱的进账再说那些才子在这儿玩高兴,只是清汤寡水的吟诗作对怎么能尽兴其实不管是儒学里的士子还是盐业纨绔,免不了好三样东西,玩法不同而已。”


张宁饶有兴致地问道:“哪三样”


谢隽一副猥亵的笑容:“无非声色赌。有钱了就变着花样来,万变不离其宗。”


张宁道:“大明不禁声色,却禁赌,恒用你这是知法犯法。到时候咱们上报账目,岂不是要作假”


“没人查的,府州官府从来不碰咱们碧园,别管什么时候官差把街巷里那些赌坊追得鸡飞狗跳,碧园一直是风轻云淡。”谢隽直言不讳地说,“也许刚下来的一些官员不懂,但扬州地头上的小官小吏都隐约知道一些咱们的背景。再说这些东西屡禁不止,盐商丝绸商药材商很多都沾这个,只容他们赚钱,咱们也分一杯羹为何不可”


张宁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毕竟是为朝廷办事,要自律。不过能为胡部堂减少一些经费也不算坏事,胡部堂问户部要经费也不容易,因为户部拿不到细账他们也是颇有微词的。”


“那是那是。”谢隽笑道,“还是京里见识过市面的大人会说话。”


到了一处名为“梅亭”的楼阁,应该就到地方了。上楼入座,张宁发现窗户是镂空的,称为借景窗。好处是能很好地观赏湖边的腊梅,只是此时没有玻璃遮掩,冬天坐着风一吹有点凉飕飕的。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十几样菜肴,旁边的泥炉上温着几壶酒,房间布置得干净雅致,又能清静赏梅,确实是一个吃饭的好地方。


之前在茶间里见过的那娘们苗歌也来了,不是和张宁等人同路来的,她面带如春一般的笑脸,拿酒壶的手指白如剥葱斟酒的动作轻柔优雅,这么一个人儿来服侍着,直教人食欲陡增。


谢隽笑观张宁的目光,说道:“方才说起那三样,就说咱们的苗歌,在扬州城也是小有名气,外头一般人有银子也不一定见得着面。来,苗歌给张先生斟酒。”


哦,还是个名妓但张宁确实是没听人说过,大约“小有名气”是实指。张宁便微笑道:“如此说来,能喝到苗歌姑娘亲手斟的酒,倒是一种福气。”反正是逢场作戏,幸好罗幺娘那娘们不在扬州,不然怎生了得会不会上房揭瓦


“大人抬举小女子,我冒昧先敬你一杯。”苗歌轻轻说道,毫无做作之态,用红袖遮住小嘴饮下一杯酒。


张宁也不便推辞,就把她斟上的酒一饮而尽,赞道:“苗歌说话好听,这酒也不错。”


“谢大人抬爱。”女子微微执礼,带着恰如其分的羞涩道,“这酒叫女儿红,在地下埋了十八年,而今才出土让大人品尝。”


这话说的张宁也被勾得一阵心痒痒,究竟是品尝酒还是品尝人


他保持着淡定,回头对谢隽笑道:“苗歌确有几分女史的修为。”


“她是西南苗疆人,那是属下的前任精挑细选过来的。”谢隽道,“现在的名头还不算响,等开春苏杭四大才子从杭州过来,咱们在碧园办个诗会,让才子们题诗给她点化一二,身价会大不相同。”


张宁赞许地点头道:“恒用确是精于商道。”


谢隽端起酒杯:“哪里哪里,不过是平常手法罢了。”


果然酒是好东西,两杯酒下肚,彼此之间仿佛再近了一层。俩人大言谈着旁边的漂亮姑娘,不过在谢隽的眼睛里这个娘们不过是一件贵重商品,张宁有意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发现她并无丝毫不快也许人本身就是商品吧,对他人有利用价值就显得贵重了,更悲哀的是想被利用而毫无价值。


气氛正好,一个四十来岁的长衣中年人就走了上来,张宁回头看时,他便拱手作揖:“见过张大人。”


谢隽道:“顾掌柜来了,正好过来陪陪,我酒量不行,一个人怕不能陪先生尽兴。”


“小人见礼来晚了,自罚三杯。”顾掌柜的说话动作都比较生硬,上来就拿酒壶倒酒猛喝了三大杯,瞬间工夫,他的眼睛都有点红了,看来酒量不怎样。


想着这个账房掌柜也属于会计一类,从某种角度张宁和他还是同行,心下便微微一松动,情知这个顾掌柜就算在做假账,也是两头担风险而且分最少一份那角色,反正挺不容易。张宁便道:“好酒量,既然如此,我和恒用都不计较了,你喝三杯我也陪一杯。”


“您受了我请罪,请慢用,告辞。”顾掌柜拜了拜,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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