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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六十八回:娇妃子韵戏弱小姑,贤李纨尺笞贾惜春(2 / 2)

学那些个道学的,诗词歌赋,最能养性天然,调和雅致,主子是喜欢的你们


不要怠慢了。” 众女孩子都奶声奶气齐声答是。李纨却又道:” 你们都先默写,


有什么缺的叫素云去办,或叫你们自己跟来的丫鬟去办,琴丫头你最大,看


着点” ,那宝琴也道个是。李纨却道:” 惜丫头,你跟我来下子,去后头房里说


话。你们都不用跟着。” 惜春不知何意,便低低切切应了,起身随着李纨转道后


院去。


李纨也不理会,只在前头走,惜春便在后头跟着。从西侧屋里出来,转过回


廊,东边却是不知谁用来作甚的一间僻静小屋子,门却自外头销着。李纨解了门


扣,推门进去,惜春也便跟得进来。里头摆有一张素净半旧的黄梨木绣床,挂着


黄纱帐子,一张小小的乌木八仙供桌,上头胡乱摆着几个盆盒,一座挂着大铜镜


之梳妆桌子,两张半旧弹墨太师椅,另有一条四尺来长,半尺来宽的乌木条凳。


惜春瞧着,倒好似哪房略有体面的丫鬟的卧室。却未曾来过,只不知自己这昔日


嫂子,如今半师半母的纨小姐带自己来这处要说什么话儿。


李纨却回头将那屋门掩了,又用里头横栓插销了,自己坐在那绣床上略略发


愣。惜春倒有一些慌惧,陪着小心依着昔日里称呼问道:” 嫂子寻我有什么


话吩咐惜儿自当好好听话”


哪知李纨叹口气,却冷下脸,只道:” 惜丫头。你趴下。” 手指便指眼前那


张条凳。


惜春心下一慌,原来贾府几个年轻姑娘小姐,都是长嫂李纨自幼呵护管教。


惜春那至幼之时,也是随着贾兰等一起学说话走路,都是由李纨教养,此刻学习,


也是一般,即说是” 趴下” ,就是要打的意思。这昔年里,两三岁小孩子,不论


男女,若是犯了宁荣两府家中族规,趴了打几下臀,也是贾府教养子弟之意。只


是略略长大些,到了六岁以上,男孩子也就罢了,女孩子若说打那臀儿,未免有


些羞涩之意,也不成体统,便就免了,只打手心。倒是如今园内为奴,李纨教养


一众yòu_nǚ,既要读书写字,又要教养禁脔奴德,那规矩倒比昔日大家子族规,何


其多了几番。还是凤姐那日过来看,见李纨因巧姐哭闹,打巧姐手心,问为什么


不打臀,李纨说女孩子家怕不妥当,哪知凤姐却立了柳叶眉,张了丹凤眼,只道:


” 如今哪里还能以真正的主子小姐身份教习,从小就学着怎么羞耻一些,才是正


理” 亲自当众,将巧姐裤子连内裤都脱了,在那小巧雪臀上打了三四十下,


才算立威定了规矩,背后又和李纨暗地说项:” 这些女孩子迟早要供主子受用的,


我早反复琢磨了,即要养成骄傲天仙,又要训成恭顺女奴,才真正能对主子之心


意呢打打臀儿便受不得,那回头主子要辱玩时万一寻死觅活的可怎么得了


我自己亲女儿,再不会害她的” 李纨亦觉有理,自此,这塾里更是立了规矩


女儿家也一般要打,如今说” 趴下” 就是要打的意思。


惜春心下虽惶恐,却也不敢犟,只是心下觉着自己这大嫂子向来和睦良善,


今儿自己连字都没写书也未曾背,究竟有什么错儿却说要打。只是即说了,只能


楚楚可怜,将身子在那凳儿上伏了,背脊小臀冲着李纨,听凭她发落。


李纨瞧一瞧她娇小玲珑的身子,见她一幅不知所措却又只能恭顺听罚得模样


儿,本来一腔子惆怅,却添了几分好笑,怕给惜春瞧出来再没敬畏,便收敛了笑


容,从那绣床枕边却取出一根松腊木尺来,见惜春今儿穿得也凑巧,本来外头是


领大风毛之披风保暖,只因为这会子到了屋内,适才就褪了披风,此刻上身一领


粉绿色绣月季纹子小棉袄,下身却是内贡来的一条软绵素月色薄棉贴裤,这等裤


子其实甚是贴体,两条小腿被裹的紧紧的,yòu_nǚ细巧玲珑的腿上线条格外凸显,


两条细细素色小人腿儿,倒看得人颇想亲热摸上一摸,只因薄棉,虽然织造细密,


到底外头只用披风遮着,那上身棉袄下摆也长,倒好似一条小裙一般,堪堪遮到


大腿之处,此刻背脊向着李纨,自然将整个小屁股都遮挡了。李纨瞧瞧她两条素


棉裹紧的腿儿,心下也不由一荡,想着那小女儿家屁股,自然在棉袄下头,也由


着那裤儿紧紧包着,岂非多有风月撩人之色,心下也不由啐那内务府,连这等小


女孩子的衣裳,其实都暗藏这许多风流玄机,当真是不堪。


她想是想来,口上却不肯松懈,又只命道:” 自个儿将棉袄撩起来。”


惜春闻命,更知真的要打,心下苦楚,也不知自己究竟做了甚么错事,奈何


园中规矩便是如此,此刻说要打,正是又怕疼又怕羞,想到既然叫自己撩起,只


得将自己那棉袄的下摆裙,自己乖乖的向自己背上撩去,将自己背一条素月色薄


棉贴裤包裹着的一方精致的小屁股,呈露出来。她虽年幼,此时自己亦是觉着,


这等棉贴裤子,连着腿儿,包着小股,要做这等袒露之姿,竟是分外的羞耻,竟


是没来由觉着丹田里一阵阵哆嗦;心下更是酸楚,眼泪已是流下来。只是李纨即


是师,又如母,园中规矩” 女儿家就是要羞的” 日日耳融目染,更是凤姐立威,


早早说过这稻香村里小女孩打臀之本意,连她自己女儿,都直接脱了裤子打过,


何况今儿,李纨既只命她撩起外头棉袄更是小事,只得口中含着哭音却依着规矩


哀求道:” 必是惜儿做错了事,就请嫂子责打”


这一等楚楚婷婷,连着乖巧听话,自揭棉袄,将那小女孩屁股乖乖送上的模


样儿,当真我见犹怜。李纨瞧着她的小股,圆圆嫩嫩,小巧可爱,指掌堪握,绵


弹玲珑,倒跟一个堪堪未熟透的小桃子一般,如今裹在那薄若片翼的弹棉布料下


乖乖冲着自己,竟有那一等” 堪由蜂狂催新蕊” 之魅惑,未免也是心下一荡。


这李纨本是慈心人,有时几个女孩子犯了甚么规矩,说说是要打,也未免有


那一等不忍心,吓唬吓唬亦就罢了,也是常有的事,这惜春也未免抱着侥幸。哪


知今儿李纨,竟是咬牙冷了脸,用那戒尺就在惜春的臀儿上” 啪” 得抽了一下,


虽不甚重,那惜春又惧又羞,呜呜便哭了叫疼,却听李纨道:” 你知道自己错了


甚么,倒要嫂子不得不责打你”


惜春此刻倒隐隐猜到几分,奈何也不敢说,只是勉强抽噎道:” 惜儿不知是


哪里错了。只是嫂子历来疼我,既说是错了,必是真错了”


李纨听她嘴巧,心下也是一笑,却又勉强忍住,又在她臀上” 啪” 得抽了一


下,这一会却越发轻了,惜春也不甚疼,知道越发怕越发委屈,抱着那凳儿就止


不住呜咽着哭,却听李纨道:” 你倒学会了许多伶牙俐齿,我只问你,适才情妃


说叫你晚上去天香楼服侍,要玩玩你身子,你答了什么”


惜春身子惊慌一颤,知道果然是此事,低了头红了脸,心下当真是委屈难过,


只得回道:” 我答我没答甚么话。我就说了个说了个不要。” 说到


” 不要” 两字,再忍耐不住,偷偷回头,去看身后的嫂子李纨。


其实这李纨本来心慈安分,近日来却是满腹心事,别有所想。


她本是一片慈母挂心,自入园为奴,暗地里万念俱灰,只是惦念自己儿子贾


兰而已。只是园中此等规矩最是严甚,所谓一朝入园为奴,便终身只是主子玩物,


若挂念外人,便是子女父母,至亲至近,也是有别,若说念者是女子,便不做计


较,若是男子,哪怕是亲子亲父亲兄弟,亦算是有大罪。她又怕事胆小,每每远


远瞧见弘昼,想跪地求告贾兰之生死,却又不敢。哪知近日来凤姐这里却又传来


消息,说是王夫人薛姨妈伺候得好,弘昼yín乐得意之下,居然赏了个天大的恩典,


将贾兰、薛蝌等几个未开蒙本来是要阉割入宫伺候的小孩子,一并自内务府捞了


出来,还发配了差事去京郊陪罪余的宗室读书。李纨虽不大懂里头祸福,但是几


次去见宝钗求教,那宝钗才安慰她,只说这等下场,实实在在是主子天高地厚之


恩,非但性命可保,终身衣食无忧了,甚至将来一旦有什么机遇,随着几个宗室


再翻身出来也是有望的。她得了这消息,当真是喜得泣了一夜,一时真恨不得立


时给弘昼奸死了换些快活,以报主子恩典。却又堪堪想起这份恩典其实来自王夫


人姊妹俩遭辱被yín的伺候,才想及王夫人却是自己儿子的亲祖母。一时又觉着有


愧,可怜自己婆婆已非青春年纪,却还要这等含羞忍辱,取悦主人,几十年贞洁


典雅之侯门贵妇人,要和亲妹妹一起,用尽机巧,让主子凌辱换取欢愉,自己这


做母亲的,却不曾有这等能耐,不由又恨自己无能,竟然全让婆婆受辱担当。更


有一层,弘昼又不封两位夫人位份,说起来她是园中” 小姐” ,论着尊卑比迎春、


探春等人都要高了一头,那王夫人姊妹如今颇为忌讳这一层,每每相见,最是恭


敬,自己对着更添尴尬。还有一层上,她自也是弘昼性奴,供弘昼奸污玩弄之人,


此时时日已久,园中美色众多,弘昼也非常常赏玩自己,于那昔日贞洁妇道,早


就以为自己忍了忘了,只当自己生就这具身子,便是弘昼受用之器物一般;哪知


只每每见到王夫人,却有一番别样惭愧脸红,总想着自己的身体,应该只有眼前


此诰命贵妇人之儿子才能玩得,自己居然不守妇道失了贞洁,做了性奴等类,见


了王夫人,总要想起亡夫来,有些怕见婆婆的意思,一时更是添了难过,总想着


要想法子,让弘昼可以再多宠爱王夫人姊妹,或者赐一封号才好。却又知这等事


体自己其实无可奈何,王夫人是凤姐姑母,薛姨妈更是宝钗母亲,凤姐宝钗二人


园中威势,弘昼宠爱奸玩,远胜自己,她们都无可奈何,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不免终日为此事郁郁不乐。


她性子本来软弱,更不敢望自己能在园子里争宠夺魁,独占鳌头,本来是把


对儿子一片望念之心,放在两个堂妹李琦、李玟身上了。自从弘昼命她教养园中


yòu_nǚ,她也是一片赤诚,将一颗无处宣泄之慈母爱心,也不分亲疏,都放在几个


女孩子身上,一般儿如同亲女儿一般疼爱教养。虽然明知这些个小女孩天命悲惨,


尚在似懂非懂之间,其实终身已经不过是服侍弘昼,供主人奸辱玩弄之命运,既


不能有少女春怀,更不能盼有那夫妇人伦之爱,纵是学些才具学问,也只是增添


取悦弘昼之术罢了。饶是如此,她也知众女孩儿此生唯有得宠不得宠之别,想着


园中诸女,唯有望弘昼一点赐恩过活,更想想自己婆婆之事,更是心头念定,要


尽力好好培育几个女孩子,一则是为这些个自己所疼所爱的女孩子增添些此生唯


一能指望的争宠本钱,二则就当是自己变着法子报弘昼赦子之恩。


只是她到底是个富贵人家守贞洁净之女出身,又是一片慈爱怜悯之心,每每


看着诸女孩活泼可爱,冰雪聪明,娇小玲珑之形体,心下皆有一份进退维谷,反


复煎熬。有时只盼弘昼会常来书院瞧瞧,若能一时兴起,就这会子早早的奸污玩


弄了这几个女孩子,乘她们最是小苞未开,嫩芽不展之年龄上,偏偏要不顾凡尘


里禁忌,或亵弄yín玩一番取乐,或干脆奸了她们身子,享用一番这等小女孩子被


奸之时之裂体耻痛,纯真红染,懵懂失身之别样意趣,乃至清音求饶,软体化棉,


珠泪哀婉,主人奸那等身子长成了的绝色女子多了,能尝尝这等滋味,定有些可


心之愉悦,说不准还有那一分暗地里愧疚,岂非是几个女孩子颇可以借助依托的


一分侧目之心。又有一时,真怕几个女孩子年纪太小,娇小身体,经受不得风月,


幼稚心神,遭受不得摧残,只怕主人不要来稻香村,多给自己几年时间,好好训


导诸女成人,再供弘昼yín乐才好。


只是弘昼到底一向也不曾来,她自然只得忐忑度日,那紫菱洲出事,连带着


惜春可怜,一时连住所都不定,她心下疼爱,本来就如同母亲一般,此刻更是着


急,只是迎春这事,园中诸人,其实各有打算,哪里容得她这等老实人来多事,


亦无那份心智可以参与,只是一边干着急罢了。不想今儿可卿又来,说了些个话,


交代了个羞耻古怪的差事,一边应了心下更是烦躁。又闻惜春婉拒可卿妖娆调戏,


虽然越发怜爱惜春年幼可怜,却到底是最犯了园中规矩;此刻教导惜春,其实是


个魂不守首,心头烦闷,亦是出气之心。


听到惜春说” 只说了个不要” ,又不免恨自己教导无方了。


欲知后事如何,亲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昨于卿为闺中蜜


今于君为膝下奴


闺中岂有生死事


膝下难读圣贤书


金钗之年澔风摧


斑驳滴泪诰命妇


颠倒伦乱纷飞雨


如何指教西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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