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身往车内探看,在阴暗的车内看见那双清澈水蓝的眼眸写著明显的挣扎与排拒,不安写满那双美丽的双眼,那段深刻的经历让他学会从前没有的逃避,此时此刻起了作用。
他垂丧的缩在车的一角不肯下车,更拒绝面对。
「 rain ……」 king 轻叹著,无奈的回头和 vic 无言相视。
「没事的 rain ……爹地在这儿,看著我……没事的……」 king 用充满磁性温柔的声音嗺促、鼓励著胆怯的孩子。
双眼视线交缠著, king 坚定的微笑鼓舞著 rain 。
也许 king 充满蛊惑的声音嗺眠、也许是 king 的双眼给了他强大的信心, rain 终於挪动身体,缓慢的往敞开的车门移动。
刚接触的阳光、看见周围站了许多沉默、陌生的人群, rain 再度怯场,紧紧抓住前座不放,死都不肯再跨一步,那发白的手指关节,显示了 rain
的焦虑和恐惧,任凭 king 如何呼唤鼓励,给他多大的信心和勇气,他依旧执著的将脸埋在膝里。
就差这麽一步。
king 蹲在车前,轻拍著 rain 的背,温柔安慰、耐心安抚,他就是不言不语,不给任何反应,十分钟过去了,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任 king
如何苦口婆心、使尽方法情况仍胶著。
king 懊恼垂丧的蹲跪在地,手掌扳著脖子,持续了好一会儿。
撩起头发侧看著 vic ,接著状似无趣的打量附近周围的人们。
一个一个仔细观视著……那麽傲慢、邪肆!
每的人在接触到他冰冷又邪肆的双眼,既激动又兴奋,很想一直和那双蛊惑的双眼永远相望,但却又纷纷闪避 king
那双慑人心魄看透一切的视线。在那双眼的注视下,彷佛自己就像赤裸裸的站在公共场所手足无措,又像会在那双令人著迷的眼眸里,失去方向、迷失自我、灵魂堕落。
因崇拜而向往、因向往而沉迷、因沉迷而失我、因失我而惧怕……如此矛盾又复杂的心情,只因 king 一人。
king 突然睁大双眼看著不远为了闪避他的视线,而慌张的拉低帽子的人。
慑慑双眼散发出强烈欲望的看著那个人,毫无预警的突然站起身迅速的跑向他。
「呃呃呃……」那个戴帽子的男士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看著朝他跑来的巨星,左看看、右瞧瞧……真的是跑向他。
「请问你的帽子可以让给我吗?」 king 貌似美神的俊脸,薄唇似笑非笑的问著他。
一贯是那副冰冷中带著些许距离的不羁。
king 身上自然所散发出的,是那天生的尊贵和霸气,让人不自觉得臣服、听从。
男人马上脱下帽著递给 king ,「请、请、请拿去……」
「多少钱,我只有美金。」 king 接过帽子,慢条斯理从容一问,神秘犀利的蓝眸直教人心生无措。
「不、不、不用了!」男子拼命摇头,双手又挥又送。
king 随手从口袋中拿了东西丢给男子,道声谢便奔回座车旁。
「 king ……」 vic 疑惑。
king 回到原来蹲跪在车旁的姿势, rain 仍保持原来的模样,整个人蜷缩在膝盖里。
「 rain ,你看这个。」 king 用开朗轻松的声音细道。
rain 依旧不发一语,维持封闭的态度。
他不以为杵,将帽子带在头上,「你看!你看,这样子、还可以酱子!」
king 不断变化戴帽子的方式,又说又逗又唱的只为愉乐一个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唱著一个人的独角戏,奇异的是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孤单。
king 的声音就像弹簧,也不愧为葛莱美奖数届制作人创作歌手的身份,随口唱来就是一首集聚节奏性逗趣的即兴。
同等喜爱音乐的 rain 明显有了挣扎,动了动、又动了动,悄悄抬起头来偷窥身侧的人,才刚抬头,便看见那张松了一口气带著些许无奈的俊脸。
顿了顿,缓缓将 rain 扶坐正来,将头上的帽子轻轻放在他头顶,理理他些许凌乱的发,视线交织著,一时间竟是无语。
轻捧著 rain 的脸,微微笑道,「有了这顶帽子,就看不见别人的视线,也许你……会比较不那麽害怕。」
眼眶微红,鼻子是酸的,他像做错事的孩子情绪低落又羞愧。
「没关系,慢慢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自己的孩子,有谁比 king
更了解自己的孩子,需要什麽、喜欢什麽、担心什麽、害怕什麽……即使没有言语,生活上培养出的默契在这种时刻彰显出来。
一句鼓励的话让他得到很多安慰,他的细心更令他感动万分,感动之馀心情低落不已。
「走吧!」 king 拍了拍他,将帽子微微拉下,「我会寸步不离的伴著你。」
点点头,任由他牵著往饭店走去, rain 很紧张,眼底的心慌显示此刻的心理,紧紧抓住 king
的双手,攀附著、仰赖著,彷佛这个时空里只剩下他的身边是唯一安全之地,其馀空间,藏著看不见的险恶。
但至少这顶帽子,能暂时阻隔人们的视线,让他不那麽害怕。
rain 紧紧贴靠在 king 身後,眼睛不时打探周遭的环境、人、物……草木皆兵可形容他此刻的不安。
king 的心情绝称不上好,一如事发到现在的心情,他气的是自己、想打想骂的也是自己,对 rain 一切的反应,只有自责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