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更多其他>兮·身在轻浮[穿越]>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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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大猫在□的时候失去控制,忘情投入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大猫紧紧拽着的手一点点松开,终究在两人之间刻下了的深痕。


大猫的侧脸在燃起的花火之中,遗世独立带着孤寂,淡色浅浅。


大猫轻柔笼着怀中哭泣的我,整个宇宙仿佛安静得只有两个人。


大猫冷眼观察着我和佑佑之间的点点滴滴,眸子深刻如同豹子。


大猫幽幽地说:“没想到……不过是个贱命的卑微女子……”


大猫浑身浴血,在黑甲中挥刀斩杀劫匪,冷冽的眸子风暴凌厉。


大猫在窗上一跃,动作灵巧沉着,他眼里却是猛兽一般的光华。


其实也就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几行文字就可以解释清楚的纷杂相识。


电影回复到一片漆黑的最初,我疲倦地再次倒入然的怀抱里,他步伐缓缓地离开房间,走出室外沉沉夜色,而身后。


安静得连大猫的呼吸声,几乎都听不见了。


夜色中我被然裹得很紧,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脸上,微微瘙痒。


“然,”


我疲惫的闭着眼,小毛不紧不慢地跟在然身边,偶尔发出“吱吱”的声响。


“……嗯?”


“你回来了……太好了……”


“……”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出钱府。


他左耳的耳饰反s着月光,空气里只有他chu重的喘气声,一下一下。


快要到钱府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将我轻轻地放下来,我不明白地看着他,正要开口问:


“然,怎么……”


他蹲下身,他单手撑着地,他的喘气声震耳欲聋。


他轻轻地说,


“兮……我回来了……”


然后,在我面前、缓·缓·倒·下。


然白色的衣衫上满是鲜血。


那除了是别人的血。


更多、是他的血。


我的眼中忽然只剩下三种颜色。


漆黑的夜,然苍白的脸,还有他满身的红。


怔怔地跪坐在地,这一次,甚至连惊叫也没有,浑身渐渐火热,手脚冰凉、滚烫的只有左脚腕上肌肤。


“……”


一双冰蓝色的靴子停在我面前,我愣愣抬头,看到来人嘴角带笑的脸。


“怎么?才这样,就慌神了?”水月脸色淡淡,意外地没有带着他的扇子,而是背手而立。


“……”我依旧眼神无焦,左腕上的灼热更盛,小毛的叫声隐隐约约,水月的话听在耳中,却如同什么也听不见。


“你要知道,”他见我没什么反应,蹲下身到我身边,“让你更加慌神的事情……可马上要出现了呢……”


我闻言木木地看向他,只见他伸手,缓慢地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面皮,其下脸庞隐在月色中叫人看不真切,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


他玻璃一般透明清澈的眼眸,因为没有灵魂、所以肆意反s着外界的光华,而他眉间淡淡的粉色伤疤,却是那样陌生而熟悉地存在着。


这个人,


我是见过的。


脖颈上猛地一下大力,天地瞬间晕眩,我只来得及在丧失意识之前的最后一秒,从然披在我身上的暗袋之中,m出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将它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来之安否(一)


水月,他的人的确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


我记得很早之前,自己在西域的时候曾经骑着王子殿下出逃,在去往东门的路上,就曾经碰到过这个男人。当时在路上撞到他,只觉得面前男人一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叫人惊叹,如同没有自己灵魂的人偶,干净清澈,他眉间淡淡的粉色伤疤,就和现在一样。


从那么早之前原来就被监视着么……


我紧紧抱住自己膝盖,更深地将头埋进双臂。


从头至尾都是巨大的y谋,如果从遇见大猫开始,水月就已经在我周围出没……那么这个背后c纵的计划,是不是从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呢?


……


那天抚着发涨的脑袋,从黑暗中醒来,身上的衣物还是那件然批戴在我身上的外衣,身处于这间小小的方寸房间内,房里摆设简单倒也雅致实用,沐浴如厕一应俱全;唯一的怪异,便是这屋子的窗,往里打开的窗框雕花j致,打开一看,外面却是厚厚铜墙铁壁:真正的铜墙铁壁。玄铁制造的厚实金属墙,不透一丝光线,房内所有照明的来源,便是镶在头顶的巨大夜明珠子。


我被关在这小小屋子里好几日都见不到一个人,疯了似地敲打厚实的木门,嘶声喊着然的名字,却总在没有人回答我的许久之后,哑着嗓子累得沉沉睡去。他身着白衣倒在夜色中的身影在梦中反复出现,每一次的结尾都是他掉入深深的地缝中去,我伸手探去,却只来得及捏住他片片衣角,然后无力地眼看着他掉落万丈悬崖……在极致的困顿和担惊受怕中猛地惊醒,然后发现房间里的桌上摆着足够我吃喝的饭菜。


就这样,日复一日。


因为没有对照的目标,于是我g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只能依靠自己的生物钟,利用吃饭的筷子,在墙上用尽力气地划着数度日。房里难以找到利器,似乎是想防止我利用利器做点什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又何必呢?


在身边除了只会“吱吱”发声的小毛之外,一个对话的人类也没有的情况下,能够不疯掉,便是万幸。


水月似乎想要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囚禁中磨去我求生的意志和尖锐棱角;的确,我不再每天每天无用功似地敲打着那扇永远不会开启的厚重木门,而是习惯坐在床上看着唯一的出入口发呆,手里牢牢捏着那天从然的暗袋里,拿来的药丸。


没想到m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东西。


褐色药丸上泛着隐约的金色光芒,暮兮兮的印象中,它的名字是“生离”。用于维持神志清醒的药物,甚至可以用来对抗绝大部分的迷药和幻药;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长期服用,只会使得神志对其依赖越来越严重,甚至反而造成一定程度的幻觉。而另外一个有趣却鲜少有人用到的作用,便是服用此药的人,一旦与人□,便会使对方出现短暂而欢愉的错觉,却在不知不觉中,造成对方神志涣散,以致j神崩溃。


……为何然会在袋中放置这样歹毒而怪异的药呢?


是他需要自己服用,还是……准备给其他人服用?


而然他现在究竟……


不能想不能想。


每次想到然满身是血倒在地上渐渐冰凉的身体,那画面便叫我心惊得穿不过气来: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一定不会有事,也许、也许我被劫持后不久,回到钱府的人们就发现了然,并且医治他身上的伤,或许然g本没有我想象的伤得那么严重,他身上随身携带的药物,足够他支持到得到医治……


……


那倘若他没有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


只能入定似地强迫自己脑袋放空,整天整天看着那扇似乎永远不再开启的木门,等待着一个转机的出现。


却没有想到我所谓的“转机”,居然来得那样突然。


仍旧是没有白天黑夜区分的屋子,我昏昏沉沉地浅眠着,听到木门一身“嘎吱”轻响,便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没有睁眼,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有人,缓缓接近我身边,小毛睡得依旧很熟,倒是反常得睡得很熟,没有被来人惊醒。我手里捏着那g用来刻字的筷子,头的部分由于经常磨划,已经变得稍微尖锐,我握住自己仅有的武器,感到那人的呼吸浅浅喷洒在脸上,神经绷得紧紧,时间的步速都变得缓慢,却等待了许久,不见此人的下一步动作。


他想做什么?


难道只是乘我睡着,潜进房间里来盯着我看么?


还是……


“!!”正在疑惑的瞬间,却觉得什么东西快速地接近着,尚未反应过来的我刚来得及睁眼抬手,便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下去,来人眉眼间混沌的光影交错,双目间的淡淡疤痕,是水月!


“……不要动。”


他一手压制着我紧握筷子的手,连面色也不曾更改,力气却大到几乎将我的手腕握痛,而另一只手,却是动作极缓地抚过我些微凌乱的发丝,水月的手指细长,掠过皮肤的力度轻得仿佛没有触到,却偏偏又感觉得到上面的冰凉。他呼吸的节奏浅而快,离得那么近,我才终于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酒香。


他喝酒了。


从那双不再玻璃一般透明清澈的眼睛里就能够看到,他的双目光色潋滟,两个人的脸离得那么近,我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你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谁是背后的主使?”


他身上除了酒香,便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听了我咄咄逼人的问题,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开口:“不要弄错了,现在是我、审问你。”


握着我手腕的皮肤稍一用力,我一吃痛,便松开了握着的尖利筷子,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脱手,现在的我无毒傍身,简直就是弱小不堪。


……毒?


脑中的了灵感一闪,尚未来得及捕捉住,便被面前突然欺身而来的水月吓到。


“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是答得不好、或者对我撒谎,我便除了你的衣服……”他边说,边轻轻地抚着我领上的衣料,动作轻微,却威胁的意味十足,


“明白了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答话。


“……明白了么?”他呼吸的频率急促而浅淡,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几不可闻沉着冷静,动手威胁一般扯了扯我领上的衣物,更加凑近了脸。


“……明白了。”我的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一般。


“那么好,告诉我,离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撕拉”一声,外衣被轻易地撕扯掉,我心中虽绷得紧紧,却看着他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睛,奇异地不觉得害怕,仿佛含着某种笃定。


“我再问你一遍,”他眼中的酒气更浓,凑近了看我,鼻尖几乎抵上我的,“离,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便再答你一遍,”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


又是“撕拉”一声。


这些人都不把好料的衣物当财产,随随便便便是撕坏一件又一件,水月眉峰拢起,看着我衣衫凌乱的样子、更加低沉着声音,手指用力得泛白,“你不知道我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说,“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告诉我,离究竟是……”


这次还没等他说完,我便直接回答他:“你再怎么说也没用,离的身份,我确实不知道。”随即看着他的眼睛,又加了一句,


“……你喝酒了。”


“……”两个人对视沉默,水月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愣了半晌,猛地大声,“闭嘴!”


随即极快地低头吻上来!两个人的牙齿撞得生疼,却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如同吻到了毒药一般猛地弹开!


“该死!”


“嘭”一声。


我呆呆地仰面躺在床上,尚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只觉得被撞到的嘴唇很痛很痛,……还有,水月的吻技,简直烂到不行。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却是被他这么一闹,再也睡不着。


水月为什么对离那么在意呢?


他若知道所有发生在然身上的事情,那又是为何,会对离那么在意?


……因为妖兽?


……因为桐木?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握紧了手里的“生离”,眯着眼睛躺了大半夜。


来之安否(二)


距离上次水月夜防过了三天,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每天的饭菜仍旧在我醒来之前放置在桌上,唯一的不同,却是所有送来的饭菜中,都多添加了一味药。


无色无味,我也是在吃了几顿之后,才从身体的变化上反应过来:全身的力气逐渐丧失,神智也会随之涣散、变得迟钝,我不知下这药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是心里却明白,对我的软禁和审问,只是一个开始。


明白饭菜里添了药物时,我也曾经试过绝食,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那无边的黑暗,和包裹着我周身的羽毛,没有人再说话,没有人给与我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的提示。但当送来的饭菜中药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菜色变得更加美味,甚至偶尔出现山珍海味的时候,我的绝食终究以失败告终:


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离在黑暗的尽头独自生存,然的安危也是杳无音讯,我重新拾起筷子,明知这每一口饭菜里都是毒物,却仍旧没有选择地吃下去。


然后,身体便开始出现了上瘾的症状。


明明没有到饭点,明明自己的肚子还不饿;可是身体就是渴求着,清醒地知道饭菜里的药物,越是吃越是会加重上瘾的程度,但是饿极累极,身体倦得如同被放置在没有边际的云朵之上,连自身的存在感都淡得几乎不见……我努力地不去看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努力地捏拢了拳头想要淡化上瘾的感觉,甚至用力到指甲嵌进皮r、划出血痕,但是没有用。


喉咙空空地等待着东西去填满,身体空空地如同沙漠里干渴的树木……恨不能将自己捆绑在床上,才能抑制住身体里对于药物的渴望;最终、却还是只能吃下饭菜里的东西。


“吱吱……”


小毛趴在我的身边,连叫声都变得弱小无助。


“我也不知道了……小毛……”我说,浑身无力地望着天花板,等待身体内叫嚣着的瘾渐渐淡去,闭上眼睛,疲倦如同汹涌潮水袭来:


“小毛……或许下次,我应该试试看直接用筷子扎进r里去……”


或许这样,能够稍微抑制自己对于药物的欲望吧。


夜里的睡眠随着药物剂量的加大,也逐渐开始更加深沉,我觉得自己清醒的时间开始减少,好像要在水月手里变成一个废人。


“……”


那天夜里,是被一阵怪异烟雾闹醒的。


小毛在我耳边不停地“吱吱”叫唤,直到我好不容易睁开了疲倦的眼睛,坐起身:“……好吵、小毛……什么?”


顺着小毛叫唤的方向看过去,房间上空漂浮着淡淡的白色水烟,并且逐渐堆积,朝着我睡着的床铺滚滚而来……我本能地屏息缩回身体,神智虽然并不很清醒,却能明显地感觉到:


这是上等的迷幻药。


吸入体内使人产生兴奋感,但是不同于酒j、当兴奋感过去,仍旧能够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保持清醒,从某种方面来说,


就是□。


那时候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是恐慌,而是额头爆出的十字和叹气。


……搞什么。


在会上瘾的药之后,现在又是新一轮的迷幻药攻击么?水月,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难道想乘我睡着使出先迷x后逼问的下流招数么?不行,难道真要就这样做吃等死,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心里暗自着急,眼看白色水烟已经下沉到避无可避的地步,心中暗自着急却苦于没有解药……解药?!


在m到枕头底下的那颗药丸时,猛地激起了一个强烈的意志!


——


“生离”!!


所谓的是药三分毒,生离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吱吱……??”


小毛见我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生离猛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担心地叫唤起来,我却是在此时自言自语,“小毛……我可没有神智不清哦……”


“?”


“但是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吱?”


“我没有杀过人,要杀掉水月或者劫持他离开这里这种计划的话,恐怕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我看着面前越来越浓稠的白雾。


“……”


“但是我可以试一试,”猛地握紧了手里的药丸,我眯起双眼,“轻贱自己的身体这种话,就等到不会被变成废人的时候再说吧。”


“……吱……吱?”


用力地吞下唯一一颗生离,水月,不要让我失望啊。


+++++++++++++++++++++++++++++++++++++++++++++++++++++++++++++++++++++


原来吃下生离是这种感觉。


好像整个身体都浸泡在冷水里,意识清醒得可怕,心中每一个念头都可以变得清澄、变得无限倍放大,轻轻吸气再缓缓吐出,躺到床上,等着那扇门的开启。


“吱呀——”一声,然后门真的被从外面开启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雾气已经从刚开始的浓烈渐渐变得稀薄,但是缭绕在房间里的剩余雾气,还是阻碍了人的视线。我睁着眼睛靠坐在床上,在这梦境一般缭绕的景色里,告诉自己:


你很清醒,你的决定没有疯。


“……”水月的身影缓缓地走进来,然后,我听到那扇门再次被从里面合拢的声响。


看到我睁着眼睛坐在床上的时候,水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几乎是惊讶的,因为两人之间的白雾、我他脸上的惊讶表情也变得朦胧,他的声音似乎抑制着什么情绪:


“……你?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么?”我姿态随意地靠坐在垫子上,连自己都要不禁佩服自己的声音居然可以变得这样缓慢柔软,渗入心坎。


“……”这下水月走得更近,近到我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脸上先是不明白的迷惑,玻璃珠似的双眸被一种称得上是“迷糊”的可爱情绪占据着,两颊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正常地红潮漫上来。


他甚至还眨了眨眼睛四下望望,似乎在找别的东西;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嗅着空气里的水月的表情瞬间改变:


“怎么可能!!!”


猛地旋身,几步跨到门前,用着远远大于我曾经试过的力道敲打着厚实的木门: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不想活了么!!!连我都敢算计!!!给我开门!!!!!”


“嘭、嘭嘭。”


木门发出惊人的声响,门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水月的力道渐渐小下去,厚实得仿佛不会再开启的门外,这才传来一句轻声而平板的话——


“水公子,屋里的是‘欢颜烟’,这是主公的命令。


按照主公的愿望做的话,我们自然会听从公子的命令。”


“!!”


水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不可思议连我看了都要替他难过,似乎是被那个什么“主公”耍了一把啊……


水月脸上的潮红似乎不再是我的幻觉,而是随着他靠坐地板的身躯的动态,逐渐地变得更盛,他的呼吸就和上次喝了酒的时候一般chu重而杂乱。我坐在床上透过薄薄迷雾看着坐在地上的他,额发散落遮住脸庞,连那道眉间的伤疤几乎也都遮住了。


……那个“主公”在我的房间里放置迷幻药,又把水月一同关进来,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但是……我却始终不明白一点,“他”求的、究竟是什么?


就当我以为水月坐在那里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地开口了,


“把我绑起来。”


“?”我眉毛微挑,倒是有点惊讶。


“你没听到吗……”他微微喘气,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视线,“我说……把我绑起来,用你现在能用出来的最大力气!!”


“……”我眯着眼睛看他的方向,不知道现在的水月,究竟可不可信。


——当然,表面看起来,他也成了被害者,但是谁还能在发现自己被此人监视了数月之后,还相信他的“也成了被害者”,不是另一个骗局呢?


“你聋了吗?!!!!”水月猛地抬头,水色透明的眼睛,此时却变得浑浊浓烈,“拿绳子过来!!”


“……”不得不说我心里原本的打算因为他的这一声有些动摇,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或许就按照他说的,把他绑起来,这样过一个“平安”的晚上?


我看着他喘chu气的脸,差一点就要投降于自己这个想法了。


差一点。


“……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呢?”


我脸上尽力堆砌的笑容不知如何,但是水月的神色猛地一黯,却应该是最好的回答。


凭什么要因为这可能的“安全”,浪费吞下肚的唯一一颗“生离”?


凭什么这一晚能够平安度过,就可以当作万事无恙?


凭什么,你以为这一夜之后,那加在饭菜里的药物,就会平白无故地减少?


凭什么可以在离的牺牲和然的生死难测时候,


暮兮兮,


你还可以抱着膝盖永远地躲在这里慢慢变成一个废人?


……


我几乎是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握得那样紧,生离的清醒还不够。


暮兮兮,你可以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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