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更多其他>兮·身在轻浮[穿越]>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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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 / 2)

“阳光!我这一生,都要用来追逐阳光!”


——所以才在热衷于在自己的结界里制造哪怕是虚假的阳光,所以对于兮兮这样的人这样的灵魂,才g、本、不可能舍弃。


舍弃不了的。


就好像是一旦试过在真正的阳光底下呼吸微笑,那种光和热,就如同对于最幽暗深处的自己下的致命蛊惑,除了朝着那团灼热短暂的花火而去,g本没有别的可能。


……


……


多少次澶在身边对自己说,“不是很容易么?要解开她身上的封印,对你来说不是易如反掌,即使再不济,就算是要杀死一个区区人类……”


“够了!!!!”


——澶是长辈、澶是氏族首领,自己从来没有对澶这样吼过吧?


就算是他告诉自己,“离,你的爹娘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也没有,但是那个时候,当澶却是忍不住地对他吼出来,谁也不可以,只要是企图伤害兮兮的举动、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能被原谅。


那么贪心地想要和她在阳光下共度那一段时光的自己,是不是也是很傻呢。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还要那样贪心地接近她,和她一起在白天的时间也能相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这样宝贵的东西——难道即使是这样卑微的愿望,原来也能变得可笑么。


离轻轻地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能够更加让自己静下心来。


……


……


回忆纷杂,同她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刻此时看起来都是那么清晰。


当兮兮第一次受到妖兽的袭击的时候,离正在钱府的外围斩·妖·除·魔。用手上灼热的气焚烧敌人,只需要片刻的接触,就能将这些不自量力的低等妖兽化作虚无烟尘。


“啧,真是麻烦,”


离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堆集体行动的妖兽,每一下攻击都干净利落,觊觎世间仅有的桐木就足以成为他的敌人,更何况……


“把我从兮兮的身边硬是扯进这沾满血腥味道的打斗里来,原本就是罪无可恕。”离轻巧地躲闪,避免灰烬飞溅到自己身上去。


当他终于将所有的妖兽都解决完毕,心里慢慢回想:


一只、两只、三只……


一共十五只。


少了一只。


脑海里瞬间的空白,自己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用平常不曾发挥出来的飞速冲回暂住的客栈,他不要兮兮有事,绝对不可以。那一只漏的妖兽回去的地方,除了钱府,就只有沾有桐木味道的兮兮所在地,若是兮兮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受到伤害……


仿佛可以预见到妖兽尖利污黑的爪穿透兮兮的骨r,带出四溅的血如同黑夜盛放花朵。


不敢想下去、也不能再想下去。


“不要来不及不要来不及……”他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只求兮兮不要有事。


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离错身在低矮的屋顶,脚下生风,心脏一下一下收缩扩张,从不曾那么紧张。


看到客栈小小平台上,妖兽灰烬残留下来的灼烧痕迹,心脏真的几乎就停止跃动了。它已经死去,那么兮兮呢?


离一步一步,走廊好像长得没有尽头,将额头抵在自己和兮兮房间的门板,深深地、深深地收敛自己已经急促混乱的气,然后在寂静得可怕的深夜里,听到隔着门板,兮兮已经睡着的浅浅呼吸。


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声音。


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到柔软的床上,看着她即使在梦里也蹙紧的眉头,用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皮肤是温热的,她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次日早晨,当兮兮背对着自己,说“离,我很信任你。”的时候,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


不知道。


每晚乘她睡着之后出去猎捕企图接近的妖兽,或者去澶那里取回新制好的“桐木”,如此才能这样地接近她,这样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但是当时所有的幸福、看起来都如同是对于之后所有将要来到的痛苦的嘲笑。


于是离开始解释什么是“桐木”,自己晚上又为何要去猎捕妖兽;但他却始终没有提到自己定下的那个契约。


而那个时候;


兮兮没有回头,所以她从不知道,在她背后轻轻吻着她头发的离的脸上,是如何悲伤而决绝的表情。


……


当兮兮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的时候,当看到她弯弯笑着的眼睛里,却漫出晶莹滚烫的泪水的时候,当她小声地反驳“又不是小孩子了……”的时候、


忍不住想要对她温柔地笑,忍不住伸手拂去她脸颊滚落的泪珠,忍不住,轻轻地告诉她“要是不守护你的话,我总担心你会不知道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担心一回身的时光,你就不见了。”


兮兮、兮兮。


你可知道你狡黠一笑,在离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的时候。


他幸福得觉得自己,大概就要这样死掉了。


……


而当看到兮兮苍白着面孔躺在床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自己的嘴里还残留她体内温热的血y时,离久久地用自己紫色的眼睛望着她,一遍又一遍地用微凉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把她的样貌完完整整地刻到自己心里。


终究美丽的梦、太过幸福就会破碎,


白昼的时间、不能陪伴你一同走完。


离看着兮兮微颤的睫毛,却无从探知她正做着怎样的梦,澶不给兮兮桐木是想逼迫自己解开封印吧;但是他却终究错估自己对于兮兮在乎的程度,就算是灰飞烟灭,也不能够忍受兮兮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今若是要放手才能让她安全无虞,那就放手,那就将桐木还到她体内,如果宿命不能打破,那就打破自己的命、也要保全她。


……


就好像是一场宣誓一场告别,一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兮兮和自己融合到一起不再分离的仪式。


离将身下的兮兮抱得那样紧,几乎要把她嵌到自己的灵魂里。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每一次律动都是身心的宣誓告白,兮兮你听得到么?


就算是不能再见面,就算是永世的孤独,如果要伤害你才能解开封印,那就让我沉寂于永远的暗夜里。


咬破她脖颈上细嫩的肌肤,将身体里桐木的力量随着漫出的血y输进她的身体:


你能够感觉到温暖么。


兮兮。


你能感觉到桐木的温暖和着我的血你的血,一同流进你的身体么。


离看着迷迷糊糊躺在自己怀里的兮兮,新的一天很快就要来临,窗外的太阳也即将露出它淡紫色的温暖热度,于是终于故事走到尽头、要放手了。


“……兮兮……”


离缓缓地理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缩成小小的样子,兮兮应了声,却没有再听到离说话。


离的确没有再说话。


他说不出口,那句“再见”,不能再见。


再也不见。


只能够将所有思念、爱意、守护的决心,封成一个个温热的吻,印在兮兮的发上、身上、


心里。


……


……


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得到的,兮兮微笑的样子哭泣的样子。


离的手依旧盖住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


是谁在说话呢?


——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离,


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呢?


——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随时都在我身边。


——你说过你不走,永远也不走。


——你甚至让我不要太过在意钱家小姐的异常。


——你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


——


“……你骗我。”


是你么。


兮兮。


离的手覆着眼睛,心里却又嘲笑自己的幻觉这样真实。


不要哭呵,兮兮。


你的眼泪总是那样滚烫,就好像……


太阳的温度。


从指缝间溜走,捉不住,又放不下。


离一直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外面的世界很黑很暗。


他睡不着。


却又不愿醒过来。


大婚之日(一)


今天是钱家小姐的大婚之日。江湖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样热闹放松的时候,“天下第一庄”的钱老板正邪两道皆有涉及,连朝廷方面的打点也是如鱼得水,从不轻易得罪人,故其独女的大婚之日,便造成了空前反响。


钱老板出钱包下了城里最大的酒楼,无论包厢大堂,皆是他座上宾客,钱小姐的婚礼如此豪华铺张,也不枉钱老板“天下首富”的名号。


只是……远道而来的宾客或许不知,住在钱府已经许久的宾客却是心知肚明得很:


钱小姐哪里是钟情于她现在的夫婿,若不是那日比武最后时刻暮家三少爷因为对手耳边的一句话而失常落败下来,今天的乘龙快婿可就是他没错了。那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宝剑侠客”,究竟对暮公子说了些什么?


一时之间江湖上传言四起,


更有路人传言那对手在暮家三公子耳边说的话,是关于暮家和屠天之间的莫大秘密;也有人说,那一句话,是关于暮三公子去世已久的心上人。


究竟孰是孰非,倒是没有人说得清楚。


谁说得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坐在华丽铺张殿堂里最冷清的一角,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互相敬酒聊天,灯红酒绿繁华惊人,我看着面前侍女变戏法似地一盘又一盘端上桌的菜式,小毛在桌上蹦跶、兴奋地“吱吱”叫,我却呆呆坐在原地胃口全无。


“咦?”


佑佑火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之中额外显眼,凑到我耳边,轻声仿佛调侃,“今天小美的胃口不好?我记得以前,每次吃饭抢的最凶的人,可必定是你呐……”


“……”我扯起一抹苦瓜似的笑,轻轻执起筷子挑了块油光可鉴的蹄髈……旁的青菜,味同嚼蜡地啃了两口,吞下肚去。


“小美不是喜欢吃r?还是离开了之后,就连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做的事情,也都全部改掉了呢。”佑佑眼睛映着厅堂里火红潋滟的灯火,血y似地耀眼。


“佑佑……”我低低的仿佛呢喃他的名字,看着他没有了纯真的眼睛,“我想若是我说伤你的人同我无关你也不会信我,但是难道你就宁可相信、那要之你于死地的人,那会将匕首划伤你的人,是我的授意么?”


你会相信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竭力地想从里面重拾那些熟悉懵懂的岁月。


“……”两个人一直对视很久很久,久到两人之外的世界都好像静止下来,久到我未眨过的眼睛好像都要流出泪水。


“小美……”他收回视线,模糊了焦距看着面前的酒盏,声音低低回回,每一下都像是合进了叹不完的气:


“小美……我不懂你。我真的不懂你。


王磊死前一口咬定了授意他杀我的人就是你,你和他无冤无仇,你究竟还是不是我以为的你……


小美,我不懂。


……


大概也不想再懂了。”


说完起身,带着那件金色镶边的合体黑衣,飒飒走远,直到一头红发融进人群再也看不到。我一口饮下面前桌上的酒,火辣辣的劲道冲进脑中,灌入鼻腔,直激起一层浅浅的眼泪:


佑佑,我们谁还是原来的自己呢;


若x口印上一朵不败的桔梗花,


若眼里的稚嫩纯真全部褪去。


那么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


你又何尝不是。


+++++++++++++++++++++++ 上帝视角了谢谢uau的分割线 ++++++++++++++++++++++++


暮兮风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应酬,陌生的脸,只因自己是暮家人便笑脸相迎地上来寒暄几句,他总是微笑地应对自如,心中却莫名地产生了疲倦和厌烦的感觉。好不容易从应酬的人群中脱身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角落里一个人独坐着的小美。周围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她却如同斑斓世界里的一座小小孤岛,溺在粘稠的情绪里,默默喝酒。


偶尔酒水有几滴漫出嘴角,便顺着她光滑皮肤一路向下,顺着纤细脖颈直到落进衣襟之中不见踪影。


暮兮风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一紧,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迈步走到她身边,小美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偶尔还对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嘀咕句“喂喂、不要爬到菜上面去”的话,暮兮风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因为酒j作用而晶莹布满水汽的双眸,突然就想冲上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酒。


“喂!你干嘛拿我的东西!嗝!”


暮兮风低头看自己拿着酒盏的手,呆了半秒:原来自己已经夺了。


然后清了清嗓子,正着脸色回过去,“女孩子不要随便喝酒。”


“……”小美似乎是愣住,眯着眼睛看了他很久,就在暮兮风开始考虑自己的脸色是不是太过严肃的当口,面前女子双眼一眯,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


酒嗝——


“嗝!”


暮兮风看着她撅嘴很是不满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猛地腾起一股暖意,驱散了刚才因为应酬而稍显厌烦的情绪,自然地坐到她身边,


“怎么不去人多的地方坐?”


“我喜欢安静。”小美没好气地回道,伸手想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酒盏。


暮兮风很自然地也伸手,仗着自己手臂修长,先她一步移开了酒盏。


“喂!你干嘛?!”小美转过脸,生气地对着面前这个容貌开始有点模糊的男子叫道。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暮兮风突然觉得有点窘迫,忙转移话题,随便开口问道,


“……哦?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安静了?”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安静了!”


……


一问一答快速流畅,待到两人都说话,又突然迎来恶劣突兀的沉默。


为什么回问这种问题呢?


暮兮风愣住,自然又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好像从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似的,拿开了酒盏,


“少唬人,乖,听话……”


“不要不要我不要听话!”女孩子撅着嘴巴突然固执起来,伸手要夺回他手里的酒,不管不顾地叫起来:


“你们都叫我听话都不告诉我事情,这样才是对我好么?这样才是幸福么?!要是一个个都要离开我忘记我丢下我,那当时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我讨厌你!讨厌你!!笨蛋然,坏蛋然!!唔唔唔……”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叫“不对不对你不是什么‘然’,你是暮家三公子,你是暮兮风!”


但是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顺利,把身子小小脸蛋通红的她抱在怀里,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味道,两个人的身体这样契合这样登对,就好像被天生设计、该是如此在一起,


“不哭不哭,我不会离开你的……”


暮兮风一边温柔地安慰怀里的女子,一边却又皱眉头,自己一贯温润儒雅、却对人皆是有礼书院的行事,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女子抱在怀中该是如何不妥当,理智想要放开在怀里挣扎、不停地说着“讨厌”的女子,但是身体自己的意志却不愿这样做;她抱起来小小的,好像随时都会融化在自己手里不见,她对着自己说“讨厌你”的时候,心尖疼痛好似要撕裂。


暮兮风。


他深深皱眉,在觥筹交错的灯光之下形成好看的y影,周围依旧热闹,似乎g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是怎么了暮兮风。


遇到孙小美,便一切都开始不同。


怀里的人儿渐渐停止了挣扎,像只受伤的小兽,停在带着淡淡迷迭香的怀抱里,觉得脑袋晕晕头发涨,眼前的世界除了温暖又晕乎乎的黑暗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轻轻地、求救一般抓紧暮的袖子开始,一直到几乎是无意识地,紧紧捏牢了手中布料,将昂贵的料子捏到惨不忍睹。


暮兮风低头看看女子小小拳头里可怜的衣服,不知为何,心里却有某个地方觉得柔软而想要微笑;不是虚伪的温润的、时常挂在自己脸上的那一种,而是牵动嘴角微妙角度,用整颗心小心翼翼而不由自主的笑。


……


而此时的室外,因为初夏的来临而逐渐开始温热起来的空气,由屋檐和高大树木构成的y影之中,蜷缩着一个人。


他紧紧地靠在墙壁的角落,恨不能将自己嵌进背后冰凉气息,通过喉管chu重喘气排出体外的呼吸,每一下都好似带来无法忍耐的剧痛——


感觉身体将要被腐蚀融化,


感觉意识也要回归清澄淡漠,清澈如同只会反s外界光芒的镜子,不再拥有自我。


好痛苦好痛苦。


水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手指用力得几乎抓破皮肤。


脑海中什么也不能剩下,只有记忆里那个威严而慈祥的声音,诱导一般对着自己说:


“水月,你是镜中花、水中月。


你是不存在的人。


除了为我耗尽你最后一滴血,这世界g本没有人需要你。


……


你记住了吗?”


记忆里的自己点点头,回答说:


“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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